雖然他們現在同床共枕的機會只有上次生日時的房車。
想到上一次的房車,尤雪珍的臉就燒得更厲害,她隨手拿起架子上陳列的玻璃杯貼住臉,試圖讓臉降溫。
其實那次房車到最后都沒有發生過界的行為,她不知道孟仕龍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在克制自己還是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又或許本來有但因為她洗澡洗太久而洗困了,最后只剩下抱著她撒嬌的力氣。
房車那張床不算特別小,兩個人躺上去還有余裕,孟仕龍睡在她身邊,不過隔著一寸的距離,她能感受到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卻只是“感受”,他的呼吸,陷下去的重量,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睡姿很板正,因此始終沒有過界,沒有碰到她。
關燈后她小聲地叫孟仕龍,問他睡著沒有,他沒有回答,于是她閉上眼,手卻突然被身邊伸過來的手試探地碰了碰。
她一愣,閉著的眼睫抖了兩下,反手去回應他的觸碰。
柔軟的被子下,兩只手不動聲色又小心翼翼地牽在了一起,是比被子還柔軟的觸感。起先是掌心和掌心相貼,再慢慢的,他的指尖深入她的指縫。
就這么一直牽著到了第一天醒來,兩個人的手上都是汗。現在回想起來,尤雪珍的手心里依然會有那種濕滑的觸感,還有難以言語的心悸,雖然明明只是牽手而已,但又仿佛是他們的手代替他們的身體完成了某種第一次。
孟仕龍從身后推著車趕上來,還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些小九九,看她臉上一直貼著杯子,以為她喜歡,就伸手要把杯子放進推車。尤雪珍回過神,連忙欲蓋彌彰地把杯子放回去,說這個不行,再看看。
一整天,他們把大部分需要購置的基本家具都下完訂單,大件的就讓宜家配送,小件的就放后備箱,孟仕龍將東西運回新住處,分兩趟全部搬上樓。
但當家具全部搬上樓之后,他又說還沒有搬完,再次匆匆地跑下樓去拿東西。
尤雪珍奇怪地清點著地上這一堆,明明都拿齊了啊他是不是記錯了。
心里嘀咕著,她先動手拆包裝等他。
運回來的小件其實也不算小,桌椅和收納架這些東西組裝起來挺費勁,至少拆開包裝看著一堆零件的尤雪珍已經感到頭疼,拿起說明書苦哈哈開始研究。
身后傳來腳步聲,孟仕龍去而復返,卻不見他拿了什么東西。
尤雪珍的視線看向他背在身后的手。
“什么東西啊神神秘
秘。”
他一看她急迫,也不賣關子了,將手伸出來,同時露出手中捧著的玩偶
是那只腦袋上有蝴蝶結的企鵝娃娃。
距離那次抓娃娃都隔了個把月,尤雪珍早將這只沒抓到的玩偶拋到腦后,如今卻看到它神奇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你去抓的”
尤雪珍驚訝地嘴巴都打結。
“偶然又路過那里,隨手就抓到的。”
他把小企鵝放進她手心里,著手來幫她拼一地的碎零件。他挨著她在空蕩蕩的客廳坐下,不一會兒辦公用的椅子就初具雛形。
尤雪珍卻還在看著手中的玩偶發呆。
她才不相信他的說辭,把他的話里的“偶然”和“隨手”全部理解成反義詞才是抓到這只娃娃的真相吧。
尤雪珍揪著企鵝頭上的蝴蝶結,又戳戳它臉上的腮紅,說我給你取名叫龍龍吧。
孟仕龍聽到這個昵稱,這才從椅子里分神抬頭糾正“它是女孩子,取這個名字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