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頭已然浮現出深深的絕望,但贊血羽卻沒有停留,很快通過常年行軍積累的經驗辨認出正確的方向,一刻不停趕向玉京城。
程寶舟被人攔下了。
就像當初她與葉渡離開時碰見了來抓人的程寶玉,即便贊青早已特地為她疏通了道路,可以他的視角來看到底未能預測到其他的變數。
氣質清雅的男子不過是遙遙一點,在主人命令下正鼓起全部勁兒快爬的噬鐵蜈蚣動作一緩,接著迷迷糊糊就像醉酒一般,自顧自在原地打轉,這樣的意外讓程寶舟一驚,隨即就看見了太叔行之出現在了前方。
自從太叔行之發現了這個年輕小姑娘對他的“心意”,便有意縮減了兩人見面的次數,而之后程寶舟與贊血羽為了演戲更是假作囚禁,她更是再沒有去過太素丹鼎閣。
但這種異常未能引起太叔行之重視,他本就因為年歲對時間的流逝十分淡然,直到太素丹鼎閣的代理閣主突然提了一嘴程寶舟已經很久沒過來,他才意識到了有點兒不對。
可那個時候柳素晴已經住進了英曇公府,于情于理這個時候太叔行之都不該出面,藥仙十樓與玄女真宗之間的關系還不錯,或者說絕大部分的宗門都會與藥仙十樓保持良好的關系,但論起兩人私交卻是泛泛。
玄女真宗與藥仙十樓有丹藥上的交易時更愿意去聯系幾位同為女性的樓主,很少會主動接觸男性樓主,更莫說太叔行之這位丹首,而正如先前他自己所說,他并非以攻伐聞名的修士,與柳素晴又處于同一大境界,即便修為上高了一截,卻也做不到能瞞過柳素晴的感知潛進英曇公府。
出于一些私人原因,太叔行之并不愿意讓其他修士知道自己在下界。
不過幸好他提前留了一手,程寶舟輔修功法出自他手,這大鼎小鼎即便相隔萬里彼此之間也存著一種冥冥之中自有的感應,并非太叔行之要刻意監控她的蹤跡,然而他心中已將程寶舟視為半個藥仙十樓的弟子,只是說不愿勉強對方才讓她去參加青云盛會。
到了最后,這孩子會發現最適合她的只有藥仙十樓,其他那些門派即便有幾個丹術高手,比起他們藥仙十樓還是差了一許多。
因此太叔行之還特地花了心思幫程寶舟查了查姻緣,他性格傳統保守,不喜那些男女關系混亂的,品德不能差,又要挑丹術能得到他認可,而且模樣不能與贊血羽拉開差距的小伙,同時琢磨程寶舟這為了修行資源愿意去給別人當小老婆的個性,得找個財力雄厚的支持她修行,免得她說分就分。
于是挑來挑去,他聯系了同宗的一位樓主,詢問對方婚配情況。
對方最初回了幾個問號,但為了表示自己對丹首的尊重,還是勉強寫了回信,話里話外都在表示自己還年輕,目前沒有找道侶的打算,還是更關注于事業的發展,以及他對于諸如魂修這樣沉迷打打殺殺的暴力修士不感興趣,更中意對丹道有見解的女子。
回信末尾,對方還順便提了幾個丹術上的問
題,問太叔行之有沒有他最近需要的一味靈植。
太叔行之頓時十分滿意,和程寶舟簡直絕配啊,告訴對方八百多歲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上了一千歲可就不好找對象了,而且丹術出眾的女修士可都是香餑餑,追求者眾多,且人妖魔鬼什么品種都有,順便給對方介紹了一番最近上界比較流行的養成。
然而這封末尾覆上丹術疑難解答以及對方所需靈植的信寄出去后就再無回音,太叔行之覺得對方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等以后他帶程寶舟回去見個面,年輕人一起坐下來聊聊丹術,去煉幾爐丹,感情不就上來了嗎
接著他就發現程寶舟已經飛速離開玉京城,滿頭霧水去看看怎么回事兒,然后一秒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其身后九鼎虛影浮動,一鼎落于少女靈臺,不過緩緩轉動了一圈就吸出了兩道模糊的橙紅色影子,鼎身搖晃間直接散去了這番高境界修士種下的精神暗示。
隨后青色煙塵繚繞著程寶舟,緩和她的心神,祛除殘留的影響。
“你怎么被人種了暗示”他滿臉擔憂看向程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