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舟暴露的秘密實在太多,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想過隱藏。
不管是從別人身上獲取情報的能力,還是這手藥鼎靈術,以及自身強橫的戰力,即便現在聲名不顯,云懿也相信她終有一天會成為名震回南域的存在。
簡直就像第二個誅夷劍尊。
不管她是單純善良覺得透露給他們沒關系,還是心有底氣留有后手不怕別人知曉,但對于云懿來說卻應當知道感恩,而這也是一種示好與結交。
她不僅這么說了,還特地看向旁邊似乎腦子缺根筋的陽起元,大概是她的眼神里某種意思太明顯,對方很快反應過來,撇撇嘴道“我可不是那種會亂嚼舌根子的人。”
和聰明人打交道確實很輕松,程寶舟笑道“我這身本領就是為了在外行走而特地學習的,道友們說出去也無妨,我并不介意將此當作一項營生,但對于誰該說,對于誰又不該說,免得讓一些腦子拎不清的人來打攪我,你們知曉我就放心了。”
說罷她即刻運起青鼎為兩人治療,她先下手的是葉渡,一來他情況更加嚴重,這里可有外人看著,若是遲了些讓他欲態畢露,未免也太踐踏少年的自尊心了。
一來這也是一種讓云懿安心的舉措,讓她看看效果,知曉程寶舟并非平白吹牛。
程寶舟為了出行早已做了萬全準備,各種類型的丹藥,尤其是她認為有必要的那些,都嗑了不少形成印記,很快便有冰色靈光自鼎中流出,被她操縱著在葉渡身上游走,另外兩人見此也沒有打攪她,各自尋了一個離得遠遠的角落盤坐調息。
陽起元方才消耗也不少,他這種體修做得可都是賣力活,這兒又沒有丹藥給他嚼,如今已是覺得肚子空空,很想吃點什么。
體修正是如此,靈修損耗靈力大多依靠服用丹藥補充,而他們則食用靈食,否則每天都嗑藥也吃不起,往往杰出的體修也同樣是個厲害的食修。
不過在宗門時他就習慣了除了靈米外啥都沒有,多吃幾桶飯還要被師娘指著鼻子罵,那時他偶爾也會覺得氣悶,認為這婆娘真是小題大做,而他原本威武的師父就跟死了一樣,耳朵一耙只曉得搓著手笑。
直到后來被踢出來,看見坊市里靈米也分個三六九等,一斤賣十塊中品靈石的都有,請食修出手更是收費高昂,他才知道原來宗門已為弟子了自身能的極限,而維持一整個宗門的收入又是多么不容易。
師娘愿意接手窮困潦倒的精意館,是師父的福氣,而那位手藝很好的食修阿叔愿意日復一日給他們這群弟子做飯,也是他們的福氣。
由于肚子空空,向來心大且沒什么愁思的陽起元突然生出了少許酸澀,他不知為何有些想念宗門了。
他的師父沒有那么厲害,給不了他什么護身法寶,可卻會在弟子們餓肚子時給他們開小灶,在盛得滿滿的靈米上澆一勺噴香的肉汁,再煮一大鍋蛋花蔬菜湯,最后笑瞇瞇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直到被師娘揪著耳朵拖走。
不知不覺中
,他的情緒受到了影響,而由于房間內貼滿的畫報,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潔白的墻面已經出現了輕微的色彩。
而另一邊角落里的云懿,雖面上不顯,其實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