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的身體百毒不侵,后來卻發現它真正的效用是排去一切它認為對我身體不利的東西,隨著我修為逐漸增長,我的身體似乎也出現了某種異變,這興許也與我修煉的丹道功法有關,總而言之”
“我在給患者的丹藥中加入了我的血液,這大抵是效果良好的關鍵,然而我終究只是一人,更不是擅長增血秘咒的血修,若是你需要,我可以給你一些血液進行研究,可如果想要依賴這種方法解決大家身上的病,就有些太天真了。”
她又不是圣母,怎么會肯大肆放血折損自己修為甚至壽元去救人,這些人與她非親非故,就算認識,關系也談不上多親密,何故犧牲至此
元蒄宇仲沉默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收起了她放出的那幾滴血液,再次看向程寶舟時,忽而明白了她方才為何露出那樣的神情。
人體實驗,向來都是禁忌中的禁忌。
正道丹修和魔道丹修有何區別不僅在于魔道丹修煉制丹藥時選材更加極端,甚至常有抓活人試藥之舉,更關鍵的地方在于,正道修士之間嚴禁施行人體秘術,更莫說將人當做丹藥那樣煉制,能得到程寶舟這樣造化的極其罕見,更多的實驗品都不會有什么好結局。
死了還叫輕松,最怕的是人不人,鬼不鬼。
在藥仙十樓的歷史上,常有天賦絕頂者走火入魔,叛離宗門,淪為外界人人喊打的魔修,可元蒄宇仲作為十位樓主之一,自然極為清楚,什么叫做走火入魔那些人的神志始終都很清醒,所以他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才會離開讓他們束手束腳的正道,去追求更為禁忌的真理。
后天煉化異體這是一種何等痛苦與黑暗的經歷更莫說結果如此,想來這位程道友若不是如今擁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也不敢隨意泄露此事。
元蒄宇仲掩下內心的波動,鄭重感謝了程寶舟愿意告知自己此事,甚至為他了研究的素材。
方才被她催著立下重誓的些許不滿也隨之散去,若是他有著這樣的異體,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與別人分享。
“不必客氣,實話實說,若非藥仙十樓手頭闊綽,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也不會如此奉獻,元蒄道友,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吧”她露出微笑。
元蒄宇仲并不討厭和程寶舟這樣坦誠自己想法的人打交道,給人看病久了,他討厭的是那些遮遮掩掩的家伙,常常覺得與這些人溝通格外困難。
“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請放心,此番除了以藥仙十樓的名義感謝你,我也會以私人名義酬謝程道友。”
忽而獲取程寶舟的血液,撇開人道精神上的同情,元蒄宇仲更多的是興奮,很快便按耐不住回去閉關煉丹,走之前還與程寶舟互留了溝通方式,或者說給了對方他的信物,一枚翠色玉蜻蜓。
憑借此信物,程寶舟可以去藥仙十樓大部分地方閑逛,除了一些格外珍惜的天材異寶,還可以在他的淵海樓里隨意取用她需要的典籍與靈材,如果屆時她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告訴他即可。
程寶舟笑納了此信物,在元蒄宇仲閉關時在淵海樓逛了幾圈,也沒含糊,挑走了一些自己有需要的東西帶走,順帶與他的親傳弟子沉荷聊了聊,了解藥仙十樓對于九喜病的研究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