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秀并非故意偷聽兩人的談話。
只是興許是程寶舟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是過于深重,如今只要她走近,在相隔一段距離時風靈秀就會莫名其妙毛骨悚然,渾身上下不適,某個部位更是隱隱作痛。
這大概就是來自于他體內妖族血脈的本能示警,是源自動物的求生本能,正在提醒他危險逼近。
看他滿臉不高興的樣子,程寶舟連忙拉住云懿“師姐啊,這個時候就別說這種傻話了,現在可不興盲婚啞嫁這一套啊”
“我沒有開玩笑,宗主確實是這么說的,”云懿不敢去看風師弟即將崩壞的表情,痛苦道“宗主下了死命令,說她還指望著風師弟往后能傳宗接代,把她優秀的血脈給傳承下去,否則當初也不會特地挑選很能生的蛇皇”
風靈秀的表情更難看了,由于從小就活在母親制造的陰影中,所以他知道,這的確是母親能說出來的話。
而如今風靈秀遭受如此重創,不管是精神還是肉039體都遭受了極大的打擊,讓風儀開始擔心起他的未來
主要是當初她對蛇皇實在太缺德,離開后雖然沒有特地關注,但還是有些風言風語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不知是哪方面出了問題,自她離開后,蛇皇再也沒有和其他妖妃生過崽崽了。
比起蛇皇遭到如此對待后反而突然喜歡上風儀,對其一往情深,從此守身如玉,她更懷疑是對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這碧海天青蛇皇的血脈好像也不咋地呀。
“總之,師妹你需要負起這個責任,否則風師弟往后出了什么問題,宗主會傷心難過,以至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兒這是宗主的原話。”云懿說完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她并不是一個臉皮很厚的人,如果不是怕宗主派來的人和程寶舟起沖突,也不必上趕著接這種苦差事。
“夠了,云師姐,我之后會與母親交代,這種丟人的胡話就不要再說出來了。”風靈秀忍無可忍。
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都沒有看過程寶舟一眼,全程都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嘴角下撇,眉頭緊皺,顯出幾分冷酷之色。
其實風靈秀人如其名,繼承了蛇皇的俊美,而且相比起偏向陰柔的父親,他的模樣因為增了幾分母親的英氣明麗,再加上因為半妖血脈所至,發尾染上漸變的碧色,斜垂而落的劉海也是如此,瞧著就像個性挑染一般,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他的內衫是富有彈性的暗色緊身裝束,外面則是一件纏繞石青色蛇紋的寬大衣袍。平日衣領總是扣緊,而袖擺和下衫卻顯得長而順滑,似乎可以藏下很多東西。至少在戰斗時程寶舟便親眼看見源源不斷的蛇群自他的袖口處涌出,而當他徹底妖化時,他的下衫立刻就隨其心意化作了粗長恐怖的蛇尾。
和天姥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御獸宗并不強拘弟子們都穿著門派制服,一切以實用方便為主,這也導致在風靈秀的表現都被小犬妹放出的櫆爺掩蓋時,程寶舟甚至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御獸宗弟子
。
程寶舟心想,這御獸宗給弟子們強行安排婚事似乎是一貫傳統了,原著中云懿如此,現在的風靈秀也是如此。
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表現溫和只是時不時流露無奈的云懿,罕見出現了強硬的姿態,她皺眉看向風靈秀“師弟,掌門的個性你也是知曉的,她向來說一不二。你可知原本要被派來的是黑師兄我就是為了避免你們發生爭執,出現意外,才特地過來。”
程寶舟在一旁默默看著,卻是在想其他的事兒了。
云懿看起來和第一次見面時似乎沒什么變化,但她的神情卻平和了不少,非要說的話,其實過去她給程寶舟的感覺和風靈秀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