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別過眼,說了一句違心的話“我沒有。”
易初氣死了。
氣著氣著她又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
蘇清越見她笑,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她平日里甚少笑,總是一副生人勿進,冷冰冰的模樣。
但笑起來,就如同幽夜曇花,徐徐綻放,眼角眉梢都是輕柔的笑。
易初望著她的笑,眼里漸漸泛起了一絲水光。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蘇清越面前,拿起了她的羽淵“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易初當著她的面,將手握在羽淵劍柄上“你當初下山時,我助你煉化了紫府的金氣,并將金氣的源頭斬天神劍的碎片融入羽淵。”
“羽淵是我父親以我的精血鑄造的仙劍,是他給我的出生禮。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只有我能將它拔出來。”
易初握住了羽淵的劍柄,在蘇清越驚訝的眼神里,緩緩將它拔了出來。
”錚“
羽淵徹底出鞘,在冰天雪地的涼亭之中,泛著冷冽的劍光。
易初握住羽淵,抬手劃下劍訣“劍落如雨”
劍訣落下,羽淵本身的靈力一瞬爆發,化作無數柄小劍朝樹林中刺去。
“轟”
只一招,方圓十丈的樹木在小劍的穿刺之下,轟然炸開。
無
數雪花飛濺里,易初收劍回鞘,遞給蘇清越“你現在信我說的話了嗎”
劍修的劍是不會騙人的。
尤其是本命劍。
羽淵沾上了易初的精血,這輩子本應該只屬于易初一個人。
可是易初將她贈予了蘇清越,蘇清越滴上自己鮮血之后,這世界上能拔出羽淵的人又多了一人。
蘇清越拿回羽淵,對易初道“既如此,說說你我的事吧。”
易初抱著手臂坐回她對面,對蘇清越道“干嘛是我說,你先說。”
蘇清越抱著羽淵,沉思了一下,對易初道“在我的記憶里,你應該是不存在的人。”
易初挑眉“怎么說”
蘇清越想了想,與她道“誠如我方才所言,在你八歲那年,你就死在了百花城。”
易初挑眉,與她言道“既如此,我們來對一對時間線。你九歲那年,就筑基了。結果筑基第二日,你就被雷劈了。從此之后,你的紫府就被斬天劍靈占據,一直停在練氣之中,無法進階。”
蘇清越很是訝異“你這也知道嘛”
易初哼了一聲,與她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還知道,你的紫府當天就被修補好了,因為你被雷劈當天,你母親昏厥,是我帶著木爺爺給你喂了還春丹。”
兩人的認知在這里出了差錯,蘇清越擰眉道“不對,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易初抿唇,問她“那在你的記憶里,是什么樣子的”
那實在是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哪怕多少年過去,蘇清越都記得。
蘇清越抿唇道“我被雷劫劈中后,飽受金氣折磨。母親為了我,上萬劍宗求了易家易家派了木心長老下來為我診治”
“他只給我一些溫養的藥材,沒有用還春丹。”
蘇清越定定看向易初,眸光很是沉靜“這金氣之苦,我受了四年”
“一直到”
說到這里,蘇清越的語氣有些哽咽“一直到易威退婚,母親被孟浩所殺”
“我用業火自焚,燒掉金氣,化作了一柄小劍,吞噬掉了父親留下的佩劍。”
蘇清越撫摸著羽淵,對易初道“這把劍不叫羽淵,它叫斬天”
易初心頭一咯噔,她看著蘇清越的眼神,心頭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