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直覺不對,試探地問了一句“這里的外人,也包括兩位小小姐嗎”
沈瑾沁轉身,看向易初,面色淡淡“孫先生,作為一個藥師,你的話太多了。”
她話音落下,兩側花道的百花瘋漲,驟然朝易初撲來。
濃郁的花香裹著駭人的迷香,揮舞著堅韌的藤蔓襲向易初。
糟了,有埋伏。
易初下意識抬手捏訣“木靈之火,破”
可她靈力無法被調動,令訣落下,毫無變化。
無數的植物淹沒了她,將她團團裹住。嗆人的迷香里,易初透過植物的縫隙,看向沈瑾沁。
卻見她站在原地,仍舊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冷淡得不似一個真人。
強勁的迷香催得毫無防御的易初昏昏欲睡,她慢慢地閉上了眼,陷入了昏迷。
易初是在一陣冰涼中驚醒的。
睜開眼,她率先發現自己被人綁著扔在冰冷的地牢里,躺在地上。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雕刻了符陣的堅固鐵欄桿。
緊接著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腳。
只見上面纏繞了堅韌的蛟龍筋,以束縛咒緊緊綁著,易初像是被沖到岸上的魚撲騰了幾下,怎么也掙脫不開。
“哎”
“哎”
“破風斬”
“千藤切”
啊啊啊
氣死她了,怎么靈力一點都沒用啊
她折騰了好一會,旁邊的鐵牢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別折騰了,就你那點修為,連法術都用不了,還想切開蛟龍筋,做夢呢。”
易初聽到聲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
她兩腳并攏,束手束腳蹦到自己的欄桿旁,看向坐在隔壁鐵牢的人。
那人生得瘦瘦小小,一襲白衣,木簪挽發,端坐在冰冷的地上,閉上眼打坐冥想。
易初看到她的面容,想到小朋友的形容,試探地問了一句“難道前輩是孫一景藥師”
孫一景睜開眼,很是詫異地看向易初“你認得我”
她行醫治病,不論種族,總會惹來許多麻煩。
因此每次行醫,都只展露身份牌或者名帖,不露真容。
易初笑笑,順著鐵欄桿坐下來,望著自己的師祖道“我進來時,恰好遇到一位沈家小姐,她說自己見過你,形容過你的樣貌,故而能認出來。”
她被困住了手腳,被人隨意丟在地上,此刻面頰臟污,向來規矩的發冠也歪了,有幾縷發掉落在面頰上,瞧著很是狼狽。
若是以往,易初必然捏訣先整理自己的衣冠。
但此刻她靈力全無,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
易初不太適應地甩了甩頭,想把自己的亂發弄上去,她弄了一下,湊在欄桿上對孫一景道“前輩不是為沈夫人診治嗎怎么被抓進地牢來了”
孫一景沒回答,反倒問了一句“你又是怎么被抓進來的”
易初嘿嘿一笑,對孫一景道“晚輩聽說了沈夫人的病癥,很是好奇,遂冒充前輩的名帖,進來給她診脈。”
“結果人還沒見上呢,就被抓進來了。”
孫一景聽到這里,睜開了眼,看向易初“你這丫頭,膽子還挺大的,竟然連我都敢冒充。”
易初扯著嘴角笑,很是無奈“這不是當今天下藥師里,您名氣最大嘛。”
孫一景聽到這里,倒是覺得易初有意思了,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