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朗氣清,冬日暖陽灑在白雪皚皚的院子里,反射著灼目的光芒。
易初與蘇清越落在梁家屋頂上時,冷凝正推著梁澤漁從屋子里出來。
梁澤漁重傷初愈,靈力削弱了大半,此刻窩在輪椅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但愛人在身側,就足以讓梁澤漁滿足了。
她靠在輪椅上,瞇眼望上方的冬日暖陽“縱使看了數十年,還是覺得我寒冰城的暖陽更好。”
梁澤漁偏頭,看向冷凝“凝兒喜歡我們寒冰城的冬陽嗎”
冷凝有些心不在焉的,反應了好一會才道“喜歡的啊。”
她伸手,揉了揉妻子的面頰,眼里都是笑意“不喜歡怎么會嫁過來。”
盡管她在笑,但梁澤漁還是看到她眼底的憂愁。
梁澤漁伸手,握住冷凝的手,與她溫聲道“你心里還在想龍骨的事嗎”
她一語道破冷凝心中所想,冷凝嘆息一聲,與她言道“師伯與我不同,我先前與她約好,拿到龍骨之后,就回蒙山由她喚醒師傅。”
“如今我做好抉擇,并不打算返回冰海國了。她為了師傅,一定會親自前來寒冰城,奪你龍骨的。”
梁澤漁伸手,拍了拍冷凝的手背,與她道“凝兒不必過度憂慮,我們不是已經拜托沈落城主與慕容夫人出手了嘛。”
“就算被奪龍骨也無妨,只要你與我一心”
冷凝伸手,蓋在梁澤漁唇上,眼眶發紅“我不準你說這句話。”
“龍骨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哪怕是散盡修為,我也不讓人奪走你的東西。”
大婚之夜的事情,足夠冷凝想明白自己的前路了。
比起權柄
這種東西,她更需要愛。
權柄是欲望的深淵,但愛是輕盈的翅膀,能令人在世上翱翔。
一次選定梁澤漁,那往后余生,她次次都會選擇梁澤漁。
梁澤漁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從唇上拿下來,與她言道“有你這句話,哪怕是死,我也甘愿的。”
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的“哈哈”笑聲從遠方傳來。
梁澤漁與冷凝循聲望去,卻見一位身穿玄色道袍,頭束畢方冠的年輕道姑持劍而來,輕盈地落在屋頂之上。
冷凝面色大變“師伯”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劍宗大長老李無憂。
李無憂冷笑一聲,望著冷凝輕蔑道“你還有臉叫我師伯”
“你為了這個體內有魔頭孽蛟骨頭的怪物,棄你昏迷不醒的師父于不顧。”
“好好好今日我就殺了你,為你師父清理門戶。再抽出這怪物的骨頭,將你師父喚醒“
李無憂自小家破人亡,全拜妖獸所賜。劍宗上下,最痛很妖修的人莫過于她。
正因如此,被蛟龍神庇佑的寒冰城,乃是她在五洲四海中最討厭的地方。
所以在李游在北海失蹤之后,她立馬抽走寒冰城的地脈,使得此地靈力稀薄,妖修逐漸滅絕。
冷凝聽她這般說,連忙站在梁澤漁面前,拔出寒冰冷聲道“師伯,能喚醒我師父神魂的,除了龍骨還有其他東西。”
“但龍骨是阿澤的命,我不能取。”
“你既然要殺我妻,那就不怪我對您老人家不敬了。”
寒冰冷冽,一如冷凝堅韌的心。
李無憂咬牙切齒道“好好好,我倒是看看你要怎么不敬”
她持劍,朝下方的冷凝猛然劈去“飛星斬”
千鈞一發之際,易初喊道“清越”
“劍若黑天”
“轟”
蘇清越一劍吞噬掉李無憂的劍氣,扭頭看向冷凝,沉聲道“將梁東家帶回屋中,這里交給我”
“好”
冷凝連忙推著梁澤漁進屋,易初縱身一躍,插下五靈令旗“御”
防御陣法啟動,蘇清越轉頭,看向李無憂“欺負一個晚輩算什么好漢。”
“無憂道友,你既然是地仙修為,我來與你打如何”
易初給蘇清越傳音“她是個地仙巔峰,能把我們所有人吊起來打,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