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晴更是神色急劇變化“胡鬧圣尊的石劍分神蘊含無數靈力,凡人之軀怎么可能能撬碎”
沈向晚也道“九凌宗現在正在以石劍為陣眼做傳送階,去撬石劍,干這種事的人,怕不是為了毀掉陣眼”
蘭淆在莫清嵐身后道“看來是此前我們見過的,花寂行樹體身后的那些怨氣。”
莫清嵐眉心沉沉,幾息間下了決定。“先去看看。”
佛圣像的山上,此前佛像被毀之后花家便陷入了混亂,故一直無人修繕,看起來尤為破敗。莫清嵐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佛圣殿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凡人。
他們神色各異,無不怒火滔天,有幾個甚至已經上前,揮動鍬具,準備動手。
花慕晴胸口急劇起伏,再忍不住,立即上前“你們做什么”
卻尚未站定,一只圓壺便忽然砸了過來,從她的額間擦首而過,碎在地上。
圓壺其中皆是透明的水,還存有殘損的花枝枯木,親手制成,無數次紛發,花慕晴自然能認出來。
那是無根水。
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花慕晴怔了怔,旋即難以置信抬頭。
砸她的人是一介小兒。前幾日夜深領取無根水的時候,他還尤為歡喜,親昵地稱呼她為仙女姐姐,現在卻臉上滿是恨意。“你這個殺人兇手,真的敢來”
聲音落下,無數的人看了過來。
他們的臉上神色各異,臉上卻都是和小兒一樣的厭恨,咬牙切齒道“花家主,我們凡人素來信任你,在花家只對你唯命是從,到底是哪里讓你不滿,讓你在賜予我們的水中下毒”
他們的斥責猶如當頭一棒,花慕晴臉上青白,眼中頓時陷入了迷茫,“你們說什么”
“別裝了祖輩不會騙我們,而且小帆的父親就是喝了昨天你給的無根水,今天早上就沒了命。”
“祖輩說你給的無根水里下了藥。”
“你根本不是效忠于花家、效忠于佛圣”
凡人的呵斥聲越發激烈。有幾人面露猶豫,卻因為昨夜的噩夢飽受折磨而心悸,不敢為她出聲。
花慕晴直愣愣地看著這些曾經對她滿懷笑意的臉,一瞬間感覺如此陌生。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胡說什么”花慕生走到
花慕晴前面,滿眼怒火。
他將欲斥罵,花慕晴卻臉色發白,低道,“沒事,現在最關鍵的是讓他們先喝下無根水。”
花慕生看著她,氣急敗壞,滿眼皆是恨鐵不成鋼。“他們愛喝不喝,是生是死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他這話出,原本就對花慕晴不太信任的人臉上變得更加抵觸,“果然如此”
“他們姐弟二人,估計早已經與花家離心。”
臨海道的凡人拒絕喝無根水,那夫人就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花慕晴喉嚨滾動,別無他法,只能看向在她身后的莫清嵐。
卻也就在此刻,一股濃郁不詳的氣息忽在不遠處出現,莫清嵐有所發覺,轉首看去,便看到了從地面蔓延鉆出的樹木軀干。
樹干枝椏茂盛,濃密的枝椏之后,掛著無數迎風搖晃的牌位。
沈向晚面上露出警惕,握劍道“花寂行”
花寂行的身體早已經被肢解,如今在眼前的,該不是他,而是耳目尋找到的新的軀體。
這么快便恢復過來,是夫人所為
莫清嵐遙遙看著,神色不明道“看來耳目大人,還沒有吃夠教訓。”
軀干之上很快出現一雙赤紅的眼眸。
他與莫清嵐對視,眼中深處滿是忌憚與畏懼。
在此處的凡人看到他的模樣卻不為怪,他們此前見過花寂行,自然將他認成了花家的先祖,不但不害怕,還像看到主心骨一樣往他身后縮去,“先祖,我們為您找到花慕晴這個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