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鳶愣了愣,她聽不懂眼前給她帶來無可掙脫威壓之人在說什么,沉浸于自我的世界,近乎執拗地解釋,“吾兒是個好孩子。若非三百年前你對吾兒趕盡殺絕,臨海道的一切都會安好無恙。吾”
紅衣之人手中之劍終于抬起,濃烈的殺意撲面而來,繁鳶的聲音戛然而止,疾步后退。
冰魄的寒氣不住蔓延,腹
中的存在終于明確感應到什么,一陣懼怕的翻涌。
繁鳶臉上慘白,但依舊死死護著它,高呵“命長蘇我是你至交之妹,你怎可對我動手”
她臉色露出笑色,自負擁有把握,“你若敢動我”
卻話未落,下一秒。
白冰劍帶著蕭殺之意貫腹而過。
繁鳶怔住了。
空中寂靜。
她垂頭看去,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直到血流滿地,瞳孔忽然泛起難言的驚恐,繁鳶拼死捂住肚子上涌出血液的血口,嘴唇顫抖,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命長蘇垂眸,一雙猶如深淵的眼沒有情緒看著她,似哀似笑,輕輕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不識我。”
玄武大堂、幽冥鬼域,失去心神的人違背一切消殺生息。
浴在一片血海,目光空洞看來。
不認識任何人。
無法分辨一切是非。
“你、怎敢”
話音落下,白冰劍迸出更濃烈的氣息,將那股不該存在于世的東西徹底絞殺。
準備好的一切都徒勞無功。
甚至未及反應,腹中所有的生息就眨眼間消弭。
玉碎之聲乍響。
繁鳶大腦陷進了一片空白。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她聲音喃喃,雙目赤紅,忽然抬首,凄然厲喊“你又殺了吾兒,你又殺了吾兒”
命長蘇沒有任何情緒。
此刻一道不知從而處而來的鐘聲倏地響起,仿佛昭示著什么,回音動顫。
“好好。”繁鳶的聲音猶如含血,腐朽的、偏執的恨念集結成濃郁的怨氣忽然在她身后出現。
她松開雙手,莫名仰首大笑。
“你不給吾兒活命的機會,”
繁鳶陰郁至極,滿是恨念看來,道,“那吾也要讓你與吾一樣,嘗嘗至親之人消失的痛苦,命長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