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微冰微冷的氣息出現,原本回去半截的小白團動作一停,立馬看了過來。
冰體的嬰丹浮現在空中,扭頭看向自己的主人卻還未及反應,便被小白團抱了一個滿懷。
原本歸于平靜的氣息又生漣漪。
命長蘇喉結輕滾,眼睫顫動。
白團蹭了蹭出現嬰丹的臉頰,顯然極為喜愛,而冰體的嬰丹亦未拒絕。
年長又心存愛慕的天性讓命長蘇的嬰丹對白團極為縱容,眨眼間便將它擁進了懷中,嘴唇極為自然地觸在了白團的額間,仿佛問語。
“怎么了”
空氣中響起一道微啞的輕咳。
他意在提醒,可惜嬰丹們卻并不理會,眨眼的功夫便耳鬢廝磨,難言親近。
早已經是合嬰過的存在,結束僅在半刻鐘內,殘余的旖旎還未消去,主人們臉皮薄,總喜歡似是而非的掩飾,嬰丹卻憑借直覺行事,不被約束時根本毫無顧忌。
一個元神正在沉睡,一個想要克制,卻徒然無功,結果便是如今的模樣。
命長蘇眼眸微熱,喉嚨發干,避眸不再多看,轉身離開了屋子。
這次他的離開沒有人再阻止。
屋子中靜悄悄一片。
所幸、也可幸,不諳世事的嬰丹早已饜足,如今只是單純喜歡這道氣息,并沒有繼續合嬰的意思,連拖帶拽將冰體嬰丹拽進自己地盤后就縮在它懷中安靜了下來。
氣氛又歸沉寂。
若有若無的羈絆雖然癢人,但并未更深,可以忍受。
日月輪息,時間彈指一瞬。直到第七日的正午,一直沉睡的元神終于有了復蘇的跡象,嬰丹不再具有自主的意識,沉淀下來,冰體嬰丹便被排斥離開,仿佛落寞,無聲息的回到了主人體內。
殉祟峰的結界,終于開了。
第一個發現這個事情的自然是從回來就在殉祟峰下的沈向晚。
他的四肢被凍得僵硬,腦袋靠在結界上淺眠,在結界消失的一瞬間便一腦袋栽到
了地上,
當即清醒,
睜大眼睛,立即往山上跑去。
除了他之外,還有的,就是正在夢鄉大睡的李春肖。
上一秒在溫軟的被窩,下一秒就站在琉璃宮的門口。他一雙老眼含淚睜開,打了個哆嗦,裹緊衣服往里面走去,“圣尊大人,你喚人的方式”
李春肖念念叨叨,聲音卻從高到低,直到站到命長蘇跟前,早已經連氣音都沒了,哪兒敢抱怨,探首道“尊上。清嵐,如今怎么樣了”
紅衣圣尊臉上沒有情緒,淡淡掃了他一眼,示意上前。
李春肖拍了拍自個兒的臉醒神,目光從命長蘇臉上一掃而過,卻一怔,心中不由起疑。
圣尊的臉色,并不好。
或許是天色太暗,總有幾分莫名的蒼白。
錯覺吧,圣尊怎會李春肖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而低頭看清莫清嵐的面色,他更是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