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伶擦了把汗,話都說得難以啟齒,“他非要說,他在夢中見過大師兄,說什么,大師兄是他命中注定要侍奉的仙靈。”
莫清嵐道“你確定他說的是我,而非我師尊”
行伶道“自然錯不了,堂主聞言詫異,也問了許多次。”
命長蘇走到莫清嵐身旁,沒有任何情緒,將燙好的茶放到了他們面前。
行伶莫名覺得后背發涼,不明地摸了摸胳膊,心中古怪。
莫清嵐輕輕擰眉,淡淡道“無稽之談。”
可不是嗎行伶也這般認為。
“可是”
命長蘇冷然開口“要說就說痛快,一個小國王子的要求,不愿意便駁了,何必如此扭捏,還特意來擾人清靜。”
一股橫生的醋味出現,洪玄抬頭看了一眼,繼續為他們沏茶。
行伶忙道,“多謝。”而后看向命長蘇,他臉上狐疑,怔然道,“您便是大師兄那位特意邀在峰中相伴的好友見過公子。”
命長蘇目光沒有情緒掃來。
觸及到那股冷氣,行伶下意識縮手,總算是明白了方才那股寒意從何而來。
咽了口口水,他繼續與莫清嵐道“可是他說,如果殉祟峰能收下他做大師兄的仆從,他愿意將族中至寶上貢于九凌宗,以便九凌驅使。”
族中至寶。
能使一個人跡稀缺、寸草不生絕地之境養出修道成勢的南疆國的族中至寶。
這是個人便會心動。
況且他們的目的單純,只是想當大師兄的仆從。
仆從而已,數不勝數,能近身的、不能近身的,各式各樣,這一本萬利的選擇,自不能怪堂主無法抉擇。
“不必。”命長蘇道。
行伶輕輕擰眉看眼前的少年。
不論怎么說,這位好友,如今也有些越俎代庖了。
莫清嵐看向蘭淆,看到他臉沉如鐵,頓了頓,眉宇稍縱,平靜開口,“蔚遲大人想要拜入九凌宗門下,可以正式拜貼,只待來年的問道大會,不可走此蹊徑。”
這句話落,行伶愣了愣,旋即臉上也晃過一絲惑然。
他反應了幾秒,明白了莫清嵐的意思,拜禮道,“嘮擾大師兄,我這便去回稟堂主。”
莫清嵐頷首,不再多說。
等他走后,命長蘇上前,開口道,“南疆國只是修真界的新起之秀,根基不穩,那個王子估計也修為不高,與其讓他當仙君的侍從,倒不如”
莫清嵐道,“好了。”
看著命長蘇,他道,“我身邊不會再有別人。”
命長蘇一愣,后知后覺他口中的解釋和安撫之意,心中某處忽而散出難言滿足的溫軟,微啞道“是嗎”
“”
洪玄看著人三言兩語便被哄好的樣子,不覺好笑,將茶盞收好,隨口嘆道“只可惜了那弱水圣物。”
卻此話出,原本要離開的人腳步卻倏然一停。
莫清嵐看來,眉宇輕凝,“你說什么”
“弱水圣物。”洪玄怔了怔,重復道,“這是方才行大人與我說南疆國要上貢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