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一個人有古怪,莫清嵐思及,想起什么,問命長蘇道“師尊,當年你帶眾神裔族首到日月山,在山中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除了佛入蓮之外的族首都殞了”
命長蘇神色一頓,垂眸看來。
他松開莫清嵐,走到井邊,“殺了他們的不是我。”
“是佛入蓮”
命長蘇搖首。
當年帶神裔族首入日月山,是天道所下的天令。佛入蓮謀求甚久,又滴水不露,瞞過了所有人,卻瞞不過天道的眼睛。他遲早會釀出大禍,涉及諸多神裔,所以天道為維持世間穩定,將所有族首帶到日月山,明面上是服侍神族,實則是扣押,以緩災禍發生。
入心血蟲這種東西,過于逆天,甚至違背了天道對諸事自有規律的規定,如果讓諸位族首吞服,單憑命家之力,不足以將所有裔族鎮壓。
“但天道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對神族動了手。”
天工之神被扣押、被改造,最終死去,是神族加速滅亡的催化劑。
神并不像凡人那般具有貪欲,祂們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給世間帶來的不是穩定,而是混亂后,反而會選擇自我毀滅。祂們曾經給神裔帶來無數的榮光,瀕死之際,便邀會給世間帶來災禍的信徒共赴死亡。
命長蘇伸手碰上井口的沿壁,“神與人的區別,便是人族擁有無限的貪欲,總會因欲而釀出禍端。”
貪婪力量、貪婪生存、貪婪權利亦或是貪婪一人。
碧眸深處劃過幾分猩紅,毫無知覺,命長蘇眼眸闔起,再睜開眼睛已經沒有任何異常。
“日月山我比你要熟悉,”他抬眸,伸手向莫清嵐,低聲道“來。”
鬼界,天空依舊陰沉,鬼差在空中巡視,無限逼近那股若有若無活人的氣息。
姜行淵已經被驅逐到鬼界門口,他的傷口滲血,牙關緊咬,蜷縮在角落。
掌心中屬于淵首的記憶與力量發出炙熱的溫度,仿佛在嘲諷與催促,姜行淵掌間驟然握緊。
血液從他的掌心滴落,獨屬于活人的氣息剎那在此處空間蔓延,鬼差發覺,立刻逼近
卻也就在此刻,黑影轉瞬被一股靈力絞滅,消失于天地。
姜行淵怔然。
他眼眸沉下,看著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人,沉然問道“你是誰”
對方轉首看來,戴著面具,不清面容,微微笑道“淵首大人,曾經風光無一,現在竟然便成了這般模樣。”
姜行淵臉色一變,冷聲道。“我不是淵首。”
白衣人卻怔了怔。許久,他笑意不明,“還真是可憐。”
他抬腳走來,走到姜行淵的面前,俯瞰著他,看著姜行淵眼中如數百年前如出一撤的執拗與冰冷,“不承認也無妨,淵首大人百年前為了讓冥君復生,與我等交換,特意將冥君與自己的記憶封在樓蘭皇宮,想來不論是與不是,你還是想得到他。”
話至此,他笑了一聲,“這世
間還真是有各種奇怪的感情,我可以幫”
而還未落下,姜行淵手中劍出,立即攻去。對方停滯,偏首避過,混白的袖口被劍劃出一道裂口,露出衣物下一片如桃花的胎記。
姜行淵一頓,瞳孔驟然縮動,抬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