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師父也不算正兒八經的師父,只是早年他年輕游歷時候誤入一山林,那山叫茅什么山他也忘了,里面有個凡人隱客。
那是個終其一身都在山間度日、自封道人的隱士。
隱士養得是心,修的是自然之力,對于占卜之術極為精通,大半生都在觀摩萬物規律,堯許那時候
將要突破金丹,體內吸收了無數混雜的靈氣,正是走投無路時,那隱士就引他入門,給他看冗長繁雜的萬物記載,這才讓他有了五行、歸元的初始念頭,再此后離開那山,回族中閉關,多年后一舉突破,同時也帶著五行學和歸元學問世。
“不過我再回去的時候,那山上迷霧濃重,已經找不到路,我那凡人師父賜我以機緣,但也在后來遞信給我,說我們二人師徒情分已盡,只希望我將那兩門道學傳授于天下,救凡間生靈于水火現在他估計已經化成枯骨轉世投胎了。”堯許的聲音也頗有些唏噓。
神力消失之后,道術就取而代之,如今說起來那隱士在他的人身軌跡之中也像黃粱一夢般,傳授了道法的啟蒙就繼續歸隱世間,不愿沾染塵世半分。
他那凡人師父如果真的還在,或許真能將幕后之人給卜出來。
堯許嘆了口氣,不再多說。而說完,他抬頭看向命長蘇,卻看到此時這位圣尊大人的注意力早不在他身上,而是看著窗外。他隨著命長蘇的目光瞧過去,正巧也看到莫清嵐身披雪白狐裘的披風從不遠處走來。
他與林晟下一道。
林晟下衣如疊花,集禪宗上下所養,本就衣物奢華精細,頗為惹眼,而此時的莫清嵐卻異于尋常披著一道雪白的狐裘。
本就是上乘的容貌,那道身影纖長,那沒有任何掛飾的狐裘活生生將人襯出幾分難以言明的矜貴,遠遠看去墨發垂肩,氣質蕭清,就像個畫兒般。堯許眉頭輕跳,不疾不徐又往命長蘇身上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此前那孤傲鋒利的圣尊此時的唇角勾笑,眉目含情,生生猶若繞指柔。
堯許不覺頭疼。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這種時候,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嗎
這種時候
確實,沒有線索什么都干不了,堯許揉了揉眉心,長吐了口氣,干脆隨他們去了。
莫清嵐不久就走到了他們面前,命長蘇看著他將披風解下,出聲問道“可是冷了”
莫清嵐從命長蘇臉上劃過,并未回答,移開視線,與堯許行禮“見過師尊,堯叔叔。”
林晟下也在他身后與他們老老實實行禮,“見過圣尊、仙圣前輩。”
堯許笑道“好了,現在低頭不見抬頭見,免了這些俗禮。晟下,你師祖現在怎樣”
“多謝前輩關心,師祖大抵一切都好。”
因為他現在情況特殊,他們并不常見,但也很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師祖關心則亂,總想確定他是否安全,于是就布置了大量的課業,通過完成課業來辨別他安好與否,寫得林晟下手都快斷了,苦哈哈道“每日都會檢查我課業。”
他的神態不像最開始被扣在清嵐身邊那樣的惴惴不安,畢竟是小輩,堯許也有幾些憐愛之情,輕輕嘆息道“難為你了。”
林晟下現在倒看開了,笑了一聲道“不難為,畢竟情況特殊。”
“你能這樣想就好,”說完,堯許看向莫
清嵐,“我以為你今天不過來了。”
“有些事,”莫清嵐頷首,“我收到許多其他宗門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