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燈開得很亮,照著坐在燈下的兩個人。
徐子暉和詹懷軒背對背地坐著,都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誰也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
不過在聽到開門聲后,兩人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江栩一看這氛圍就知道主角攻受還在冷戰中,他可不想夾在中間當炮灰,假裝沒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徑直回到自己桌前,把袋子和背包一放,打算先把鹵煮送了,再把明天要給鄧老師他們的鹵煮備好,最后才將徐子暉喊到外面說一下金家月的事。
然而他剛把裝鹵煮的袋子打開,身后就響起刺啦一下椅子腿摩擦對面的聲音。
緊接著是徐子暉走近的腳步聲。
“江栩。”徐子暉的語氣不咸不淡,雖然沒什么情緒,但是以江栩對徐子暉的了解,恐怕這會兒徐子暉的心情很不好。
江栩停下手里的動作,回頭看去。
徐子暉的表情和他的語氣一樣冷淡“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江栩聞言,下意識地朝一旁的詹懷軒看去。
詹懷軒正在寫作業,手里的筆就沒停過,不過從他緊繃的背脊可以看出,他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
“好。”江栩重新系上袋子,“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從地鐵站回來的路上,江栩就一直在想怎么跟徐子暉坦白。
徐子暉之前說過只要把相親攪黃了,那么過程不重要,所以徐子暉應該不會在意他第二次和金家月見面的事,主要就看徐子暉想怎么結束這段關系。
是直接跟金家月說還是對金家月冷處理。
金家月
想到這個名字,江栩的喉嚨里竟堵得慌。
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昨晚在校門口和金家月道別的畫面,金家月身形修長,站在風中,頭發被吹得略顯凌亂,沖他輕輕揮手。
那樣的場景。
可能這輩子也就經歷一次了。
江栩胸口憋悶,即便走到宿舍樓下,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夜風,也不覺得有好多少。
他代替徐子暉和金家月相親的事就像一出荒誕的喜劇,他跟小丑似的蹦噠了兩次,總該有退場的時候。
后面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以他和金家月的身份差距,估計再也不見。
江栩走到花壇前,上次他就是站在這里跟金家月打電話約定第二次見面的事,現在也會站在這里和徐子暉商量甩掉金家月的事。
宛若冥冥之中的安排一般。
江栩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牢牢捏著他的心臟。
還真挺難受的。
花壇前的光線較為昏暗,宿舍樓外的路燈光照不到這邊來,江栩和徐子暉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臉。
但氣氛是凝固的。
徐子暉絲毫不在意江栩要跟自己說什么,張口便問“你還在跟金家月聯系”
江栩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徐子暉要跟自己說詹懷軒的事。
似乎感受到了江栩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