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余新羽問,“你怎么在這里”
這話問得太過直白
,連余新書的額角都滲出一滴豆大的冷汗,瘋狂扯著余新羽的衣服。
江栩轉頭和余新羽對視,想了一會兒才把眼前這張臉和記憶中的某幾件事對上號。
“我和我家人過來看看。”江栩說。
“哦。”余新羽和自家親哥想到一塊兒了,“你們來走親戚的是吧”
江栩默了一瞬,正琢磨著要怎么回答,姜霍的眉頭擰了起來,明顯不高興了。
“我們是來看房子的。”姜霍說,“我兒子想換個地方住,正好我們家有一套房子在這里,買了就一直沒住過,所以過來看看,要是后面我兒子搬過來了,以后我們就住你們樓上。”
溫月寧也說“以后大家就是鄰居了。”
“”余新羽錯愕地看向姜霍和溫月寧,“你們是”
姜霍斜眼睨著余新羽,粗聲粗氣地說“我們是江栩的父母,江栩是我們的兒子。”
余新羽“”
一行人來到負一樓,余新書和余新羽兄弟倆眼睜睜看著江栩跟著姜霍和溫月寧坐上一輛車后揚長而去,余新羽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哥”余新羽指著車消失的方向,目瞪口呆半天,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不是你們學校里的貧困生嗎都能和我們住一個小區了”
余新書表情復雜“我也不清楚。”
“而且他媽不是賣鹵煮的嗎”余新羽說,“我看他媽那身打扮也不像是賣鹵煮的啊,哪個賣鹵煮的人穿那么貴的衣服,還戴著玉手鐲。”
說到這里,余新書倒是想起什么,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兄弟倆坐上車后,余新羽才發現自家親哥的不對,歪著頭問“哥,你怎么了”
余新書皺著眉說“我記得江栩他爸早就病逝了,只剩他媽和他相依為命。”
這么一說,余新羽也想起來了,拿出手機匆匆翻到a市第一aha高中的公眾號,找了許久,直到余新書將車開出停車場,他才找到那篇文章。
一目十行地看完,余新羽說“哥,你沒記錯,這上面寫他只有一個媽。”
余新書沉默了。
余新羽靠在椅背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名堂來,索性解鎖手機撥通了趙酌的電話。
嘟聲響了很久,趙酌都沒接電話。
余新羽不信邪,連著打了好幾次,打到第四次時,趙酌才接。
“表哥,你最近怎么了啊”余新羽忍不住抱怨,“老是聯系不上你,給你發消息不回,給你打電話不接,去你家拜年連你人都見不到,你有什么事也跟我說說啊。”
對面沉默許久,趙酌的聲音輕得跟要斷氣似的“你有事嗎”
“”余新羽暗嘆口氣,說道,“表哥,剛才我和我哥出門,你知道我們在電梯里遇到誰了嗎”
“誰”
“我們遇到江栩了”余新羽說,“他和他爸媽”
話沒說完,手機光一亮,
通話界面自動切回了主界面。
余新羽拿開手機,一頭霧水地盯著余新書看了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表哥是不是失戀了”
郊區的家太遠了,一來一回要開上兩個小時的車,江栩沒讓姜霍和溫月寧送他回去,只讓他們把他放到地鐵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