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回到宿舍,曾云和杜泉都在,正湊一起玩手機游戲。
江栩進去放下背包,拉開椅子剛要坐下,就聽見嘎吱一聲響,衛生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徐子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他直接走到江栩身旁“江栩。”
江栩動作一頓,扭頭和他對視。
徐子暉臉上沒什么表情,他的五官輪廓本就突出,將眉眼一沉時,頗具兇相,他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說完,也不等江栩有所回應,徐子暉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
江栩見狀,只好把椅子推回桌子下面。
曾云和杜泉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也被徐子暉的神色嚇住,兩人跟鵪鶉似的縮在一起,對上江栩的目光后,曾云用夸張的口型問“怎么了”
“沒事。”江栩說,“只是我和他的一點私事。”
曾云哦了一聲。
然而宿舍里的氣氛并未輕松下來。
江栩先去衛生間里洗了個手,擦干凈手后才打開宿舍門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沒瞧見徐子暉的身影,樓道里也沒有,他沿著樓梯一路往下,直到走出宿舍樓的大廳,才看到徐子暉雙手插兜地站在花壇前,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花壇。
還記得去年他倆出來討論金家月的事,就是在這個地方。
江栩走過去。
徐子暉聽見他的腳步聲,轉過身來,他懶得繞彎子,言簡意賅地問“你和金家月什么時候交往上的”
“去年。”江栩說,“我和他見第二次面后不久。”
徐子暉皺起眉頭“那是什么時候”
江栩思慮片刻,換了個說法“圣誕節前。”
“這么早”徐子暉抹了把臉,終于繃不住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指著江栩的手抖個不停,“江栩啊江栩,想不到你還真是悶聲干大事,還記得上次在這里我跟你說過什么嗎我說你想飛上枝頭、想攀高枝,你還不承認,看我是不是說對了”
江栩的表情也逐漸變得不悅,他沉默不語地盯著徐子暉。
徐子暉來回轉了兩圈,將頭發往后一捋,又抱怨似的說了起來“這算什么事啊我給錢讓你替我相親,你居然和人好上了。”
“徐子暉。”江栩開口打斷對方的絮絮叨叨,“你到底想說什么”
徐子暉轉圈的腳步霎時頓住,轉頭和江栩對視。
不知道是不是江栩的眼神冷得太過明顯的緣故,竟讓徐子暉有了半分的心虛。
“我、我就是覺得荒謬啊。”徐子暉臉紅脖子粗地說。
“你為什么會覺得荒謬”相比徐子暉的焦躁,江栩顯得格外平靜,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沒什么起伏,“是想不通金家月看上了當時的我還是我和他在一起的事讓你心里不平衡了”
徐子暉聞言一愣。
盡管他很不想承認,
卻不得不承認江栩的話一針見血地戳中了他的內心。
他就是不平衡了。
明明江栩和金家月是通過他才認識,卻將他排除在外,讓他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
而且當時的江栩到底哪里好了還沒和親生父母相認,只是一個為了生計在讀書的同時還要到處打工的窮學生,居然被金家月看上了。
聽說金家月眼高于頂,很多aha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金家月挑來挑去,偏偏挑中了江栩。
怎么會是江栩呢
不該是江栩啊。
徐子暉正胡思亂想著,一個人提著垃圾袋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經過他們身旁時,那個人忽然轉過頭來。
“江栩”
江栩朝那個人看去“班長。”
“大晚上的你在這兒站著干什么”班長說完,仿佛才注意到站在江栩旁邊的徐子暉一般,哦了一聲,“你們在外面聊天”
江栩嗯了一聲“我們說完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