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第一次陷入焦灼是在第一次暫停結束之后。
上場前,飯綱掌對古森元也開玩笑地說“接不到就殺了你哦。”
佐久早圣臣十分兄友弟恭地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動手。”
古森元也假模假樣地抖了抖,隨后吐吐舌頭,“好吧,那我努力讓我們隊伍不失去自由人好了。”
輕松的語氣中是對自己的實力的認可。
而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瞬間換了一種氣勢。
若是說之前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平靜的大海那樣無害,那么此刻的他便是泛起微微漣漪的暴風雨來臨前的靜默狀態。
誰都不知道平靜的海底下究竟蘊藏著多少暗流涌動。
作為高中第一的自由人,古森元也的實力絕對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無害。
誰讓他的面板完全不像一個自由人呢
別說是攻手思維,就連二傳思維他也是有些研究的。
音駒眾人突然發現,井闥山的自由人存在感似乎更強了。
雖說自由人本身就穿著和大家相反色調的隊服,但在古森元也站上來的瞬間,他們感受到他身上升騰而起的那種“你們盡管朝我發球,我全都能接下”的篤定與自信。
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就朝他身上發球”的沖動。
夜久衛輔眼睛“唰”的一下更亮了。
孤爪研磨則是下意識朝邊上靠,被山本猛虎推了回來。
“好了研磨到你發球了,別躲了,躲不了的。”
音駒二傳反駁了一句“我沒躲。”他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遠離帶給他威脅感的地方。
他磨磨蹭蹭走到發球位,原本貓又教練問需不需要海信行替他發球,他拒絕了,他自己發球能夠更加清晰地觀測到井闥山選手們的動向。
連續兩天的四場比賽說不累的假的,可他想,既然都已經站上了賽場,隊友們都這么信賴自己,為什么不稍微努力一下下呢就和他昨天一樣。明明可以不需要努力,明明也不想努力,可還是站上了球場,還是和隊友們一起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是絕對做不到的。
可是,作為血液神教的大腦、支柱、脊髓,他身后站著隊友們,他也承擔著隊友們毫無保留的信任,多多少少要做出些什么來吧,哪怕只是完完整整地從頭到尾地打完一場比賽。
音駒離不開孤爪研磨。
血液離不開大腦。
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
孤爪研磨隔著球網,觀察者井闥山選手的表情。
古森站在6號位,是個相當方便接發球的位置,不管朝哪一個方向發球,他都能迅速到位。
井闥山的自由人正緊緊盯著他,就算是能讓人平添幾分和善和可愛的豆豆眉也無法消弭他身上好戰的氣勢。
粗粗掃了一眼,孤爪研磨知道自己大概要攻向哪邊了。
佐久早在
5號位,飯綱在4號位,都是靠近右邊邊線的位置。
一個王牌主攻手一個二傳,不管是誰來接發球,或多或少都能影響甚至打亂一傳和二傳。
只要古森不橫插一腳出來。
孤爪研磨相信自己的發球精準度。
也寄希望于自己的發球。
他努力保持自己的okerface,也不讓自己的視線亂飄,誰知道對面會有誰能通過他微表情看出他想發到哪里去。
說得就是那個陰沉沉厭世臉的黑發副攻。
井闥山那個直覺系副攻剛下場又換上了一個和他同類型的家伙。
孤爪研磨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有種相看兩厭的感覺。
他相信對方也是這樣的想法。
就和他看到烏野那名副攻時一樣。
哨聲一響,發球。
在一群跳發中間,孤爪研磨的上手發球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威力不大,但角度很刁。
直愣愣朝著4、5號位那邊飛去。
只要能稍微干擾一下佐久早或者飯綱就好。
“咚”
事與愿違,越不想什么發生什么就會發生。
“嚯古森選手直接從后排插進佐久早選手和飯綱選手中間,漂亮的魚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