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滿原本想在前臺拿了房卡再上樓,免得麻煩邊既給他開門,架不住這個點辦理入住的客人實在太多了,他排了兩分鐘,看見前面還有十來個人就沒了耐心。
可是酒店總統套房是一房一電梯,且必須刷房卡才能使用。
姜云滿只能找大堂經理簡單說明了情況,幸好經理服務態度不錯,在酒店內網確認過他的客人身份,直接用員工卡幫他刷了電梯。
姜云滿坐電梯抵達套房所在的樓層。
甲方之前以為是邊既和張自州兩個人住,他們同為公司合伙人,身份一致,甲方自然一視同仁,訂了同一級別的總統套間。
結果張自州臨時改變行程先一步回了京柏,甲方那邊估計也不差這點錢,所以沒有更改姜云滿的房間級別。
其實按理說,助理和老板住的房間是不可能在同一個檔次的。
從電梯出來,走兩步就是套房門口。
姜云滿按了按了兩三次門鈴,才有聲音從喇叭傳出來,低低沉沉的“不需要rooservice。”
是邊既的聲音
不過他聲音好冷淡,聲線都有變化,要不是姜云滿對聲音敏感,估計一時半會都聽不出來是邊既的聲音。
見他誤會,姜云滿馬上自報家門“不是rooservice啦,是我,姜云滿,你開一下門嘛。”
門鈴里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姜云滿沉住氣等了一會兒,門沒人來開,門鈴里也沒人再說話,他有那么一瞬間產生了自我懷疑,他剛才聽見邊既聲音只是幻覺。
他抱著試試的態度又按了按門鈴,這次還在門外喊“邊既邊既你在不在里面呀,給我開開門嘛,我是姜云滿。”
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
時間已經過了19點,房間里沒有開一盞燈,全靠夕陽余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帶來一些光亮,玄關離落地窗有一段距離,光線越來越弱,到門口這里,僅有的微光也被邊既的身體擋在身后。
他站在背光處,跟他只隔著一道門的距離。
他們兩個之中,只要誰再向前一步就會貼到對方的胸膛。
并非沒有過如此靠近的時刻。
每晚同塌而眠,姜云滿睡相不好,睡著睡著就貼邊既身上了,可是這樣面對面靠這么近好像還是第一次。
他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邊既的正臉,身高和體型的差距是如此明顯,他整個人都站在邊既的影子里。
他心臟咕咚咕咚跳得賊快,還有點不敢直視邊既的眼睛。
不是心虛,具體是什么他形容不上來,說緊張也有點牽強,如果是緊張,他或許會想逃離這里,但他不想。
非但不想,他還想繼續待在這里,待在這樣一抬頭就能看見邊既的地方,而不是像之前在酒店門口,他忽然只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他不喜歡看邊既的背影。
姜云滿努力看向邊既的眼睛,光線
不好,
dquoheihei,
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嗎”姜云滿嘗試開口,甚至不自覺地磕巴了一下。
姜云滿聲音小小的,語氣弱弱的,聽得邊既一顆心軟軟的。
直到現在,親眼目睹,親耳聽到,呼吸之間能聞到他身上慣有的香味,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洗衣液,總之是他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邊既才真正相信,本該去跟沈顏微吃小龍蝦的姜云滿出現了在他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僅僅是這個事實本身就讓他感覺無比欣喜,像失而復得,也像劫后余生。
邊既薄唇微動,吐出一個不穩的音節“嗯。”
短促且輕,一閃而過,快得姜云滿都沒聽清他說了什么,本能發出一聲疑惑地“啊”
邊既胸口起伏兩下,調勻呼吸,重新開口,這次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沒事,你進來吧。”
說完,他側過身,給姜云滿讓出進去的空間。
姜云滿暗中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