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康樹恒輕輕握住了姜云滿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
“爸爸牽著你。”
姜云滿輕輕笑了笑,余光瞥見床頭柜的手機,想起了邊既。
他忙說“爸爸你用我手機給邊既打個電話,我怕他擔心我。”
結果康樹恒卻說“不用打。”
“他就在外面。”
姜云滿微怔,“啊”了一聲,一臉懵逼。
“他比我們晚到半小時,從京柏飛過來的。”
“我和你媽讓他在里面等,他非不肯,看了你一眼就出去了,一直在外面坐著。”
康樹恒說完,輕聲問他“爸爸去叫他進來,你跟說兩句話好嗎他也很擔心你。”
姜云滿連“嗯”兩聲,并催促“好,你快點,快點讓他進來。”
康樹恒起身去外面叫人。
沒兩分鐘,康樹恒領著邊既走進病房。
姜云滿一眼看出邊既身上穿的還是平時那套家居服,鞋倒不是拖鞋,是晨跑的球鞋,不過一邊一只,款式都不一樣。
邊既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身不倫不類的,又在長輩面前,他難得顯露出幾分局促,跟兩個長輩打過招呼后,在姜云滿病床前蹲下來,與他平視。
姜云滿鼻子酸得厲害,想起爸爸說邊既只比他們晚到半小時,鼻子更酸了。
有姜云滿的父母在場,邊既強忍住摸摸他腦袋的沖動。
他比平時更加克制,守禮,將自己的一言一行控制在朋友的分寸以內,防止被長輩看出端倪。
“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痛”他輕聲問。
不問還好,一問姜云滿就委屈上了,噘噘嘴,嘟囔。
“不好。”
“哪里都痛。”
“難受。”
這還不夠,說完,姜云滿看了眼床頭柜的棉簽和礦泉水,嬌氣巴拉地提要求“嘴唇也干,你幫我用棉簽潤潤。”
“好。”
邊既一一照做,話不多,可是那神情分明是心疼壞了。
站在旁邊的姜柳茵和康樹恒見狀,前者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后者則神經大條地拆親兒子臺“不干啊,爸不剛剛給你蘸過。”
“”
一句話給姜云滿臊得不行,不過片刻功夫,慘白的小臉竟然平添上兩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