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米為何這么貴”
伙計耐心答道“客官,黍米是可以釀酒的。”
“哦那這個呢”
“這是稷米,一升六文錢,磨好的糜子面是八文。”
經過一番精打細算,吳蔚又買了些粗糧,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位老爺爺正挑著扁擔氣喘吁吁地往市集趕,一問才知道,老者是要到市集上賣冬菜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吳蔚指著其中幾顆失了賣相的大白菜,以五文錢的價格買了三顆,總算撿到了點便宜貨,吳蔚的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柳姑娘,我回來了。”
“吳姑娘,快洗洗手吃飯吧。”繡娘幫著吳蔚卸下了身后的竹筐,驚奇道“好重啊。”
吳蔚從懷中掏出一串銅板,大概還剩下六七十文,遞給繡娘,說道“剩的錢你保管好了,我這趟到市集去賣了幾張皮子,得了些錢。買了工具,米和冬菜,你們這兒的米還挺貴的,還以為剛秋收完會便宜些。”
繡娘覺得像吳蔚這種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不懂市井生活,笑著解釋道“米莊里的米那都是給大戶人家吃的,一般人家里都有口糧,白米只有家中來了貴客才會煮一些,平日里都是吃粗糧,偶爾抓一把精米到鍋里算是解饞了,水還溫著吳姑娘去洗把臉吧。”
“好,謝謝。”
繡娘將吳蔚買回來的東西整理好,菜已經擺到了供桌上,今日繡娘居然蒸了干飯。
“我剛才上山打草的時候,掐了些野菜和蘑菇,用了些吳姑娘存的葷油,還有鹽。”
繡娘盛好飯端了過來,吳蔚那碗幾乎都是好的,而繡娘的碗里一多半是鍋巴。
“咱倆換吧。”吳蔚說道。
“我從小就是吃這些的,早就習慣了,鍋子有些用不慣下次就不會有這么多鍋巴了,吳姑娘走了這么多路辛苦了,你多吃些,鍋里還有。”
吳蔚還想說什么,卻見繡娘已經端著碗開吃了,只得依了繡娘,吃過午飯繡娘又主動做起了收拾打掃的活兒,洗碗,刷鍋,添柴,挑水。
吳蔚則拿著買回來的麻繩到老屋去了,測量了一些數據記錄在樹皮上,回來就用鋸子開工了。
義莊后面躺著一顆被扒了皮的白樺樹,是數日前吳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山上拖下來的,樹皮被吳蔚剝了當紙來用,剩下的原本是打算做過冬儲備柴的,沒想到最后用來給繡娘修屋子了。
繡娘干完了活,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順著聲音尋找,看到吳蔚正騎在一顆白樺樹上,專心致志地鋸木頭呢。
在繡娘的認知中木匠是一門手藝,精干如大姐也不會做木匠的活兒,繡娘駐足看了片刻,對吳蔚的身份愈發好奇了。
她看過吳蔚青蔥般的手指,就知道吳蔚是個不需要干活的人,又從吳蔚的那把銳利的匕首推斷吳蔚的身份可能并不簡單這個人好像什么都會,會寫字,會打獵,還會木匠活兒
繡娘從未見過如吳蔚這般神奇的女子,若非親眼所見,繡娘甚至不會相信這世間有吳蔚這樣的女子。
“吳姑娘,有什么我能做的嗎”繡娘走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