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抓住還打算干活的繡娘,和抓小雞一樣把人捉到了屋里。
“拖鞋,上炕我給你講一節養生課。”
“好。”繡娘脫了鞋子坐到床上,吳蔚拽過被子蓋住了繡娘的腿,自己也脫下鞋子坐到了炕上。
“你看看你的手。”吳蔚說道。
“關節都紅了是吧還有你的腳,疼不疼,麻不麻”
“嗯,有一些。”
“你看你,連一件棉衣都沒有,大病初愈,穿得這么單薄跑出去挑水,鞋都濕了吧”
“嗯。”
“你這樣會生病的,你的手明年可能會生凍瘡,又疼又癢,而且這個凍瘡一旦出了,可能以后每年都出還有你這個腿等你老了,不,用不了幾年你就會腳趾疼,腳踝疼,膝蓋疼,一到下雨天就疼,然后關節變形,行路不便,一輩子都治不好”
繡娘咬著嘴唇,一雙手搭在膝蓋上,抓著上面的被子,不做聲。
見狀,吳蔚也于心不忍,放軟了語氣繼續說道“我知道咱們現在的條件艱苦,有些事兒不得不做,可咱也要講究方式方法,比如說省著點兒吃水,挑一個暖和的天氣去挑水,等地上的積雪都化了再去,最不濟也挑在一天當中最暖和的時辰去,咱們既然沒有御寒的衣裳,就順著來,總不能和天氣對著干吧再說家里現在是兩個人,你大可以叫上我,我們一起去,少走兩趟也是好的。”
繡娘哪里會讓吳蔚做這些粗活呢可這些話她不敢說,只能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你千萬不要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女孩子不一樣的,不然光是每個月的痛嗯、就是說,不管發生了什么,身體總歸是自己的,知道么”
“嗯,鍋里我燜了”繡娘的話被一陣吵嚷聲打斷,這坐落義莊的城郊之地,從未如此“熱鬧”。
“我去看看,可能是往義莊送尸體的,你待在房里別出來。”
“嗯。”
走到門口,吳蔚聽到幾個刺耳的字眼,她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拿起匕首揣到了懷里,再三囑咐繡娘不要出來,才出去。
小院已經被人半包圍了,院墻外面站了好多手持棍棒,面色不善的壯漢,吳蔚定睛一瞧竟然還有人專門拿來兩個豬籠
結合適才在屋里隱約聽到的“奸夫”“不堪入目”等字眼,吳蔚徹底明白了,合著這幫人是來捉奸的么
吳蔚心中冷笑,且不說自己是女子,就算自己是個男的,這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算“奸夫”了繡娘都分家出來了,做了這一家之主,難道連終身大事都不能決定了
呵,人多勢眾,氣勢洶洶,連豬籠都帶來一對兒,是想當場發落了自己和繡娘呢
吳蔚的出現,掀起軒然大波,人群叫囂著,謾罵著,揮舞著手中的棍棒。
吳蔚出了院門,與人群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朝著場中的一位看起來就像話事人的老者拱了拱手“老人家不知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