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從不覺得自己當年放棄軟筆書法有什么錯,直到真正經歷過生活的磨礪,才明白母親當年的苦心。
吳蔚心頭一動,提筆寫道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虧。誰言寸草心報得春暉。
寫完,吳蔚已濕了眼眶,她恨自己少年時的叛逆,她想回家,她想吃媽媽包的餃子,鮮餡的餃子
吳蔚寫一句,張成念一句,念完最后一句,房間里鴉雀無聲。
特別是繡娘,直接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流,繡娘雖然沒讀過書,但她知道“臨行密密縫”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柳二娘子亦是一臉動容。
這首藍星幾乎人人都會背的詩,并不存在于這個時空,詩的意境雖然不深,字里行間卻流淌著不分年代,跨過時空的愛,每個人都懂。
張成的嘴唇翕動,顫抖著聲音問道“這首詩是姑娘寫的”張成自問讀過很多書,卻從未讀過這首詩,他覺得這樣一首詩定然不會被埋沒,所以就下意識地認為是吳蔚寫的了。
吳蔚沉浸在對家的思念中,還沒回答,就聽張成追問道“這首詩的名字是”
“游子吟。”
“好好好,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就是這字兒差強人意。”
“怎么吳姑娘的字不好”柳二娘子擰著眉頭說道。
“嫂夫人,差強人意并不是不好的意思,而是勉強能讓人滿意的意思,就是說這位姑娘的字,寫對聯綽綽有余了。”張成搖頭晃腦地解釋道。
送走了張成,張水生紅光滿面,看吳蔚的眼神里,欣賞中多了一絲驚艷。
“妹子啊,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妹子哎,我在這兒和你賠罪了。”張水生鄭重說道。
“二姐夫不必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很欣賞二姐夫的謹慎。”
張水生哈哈大笑,說道“妹子若是不嫌棄,你和娘就在我家住幾天,我到東屋去住,你們姐仨睡這屋,明日一早我就到市集去,買紅紙和筆墨回來,這賣對聯的買賣,我看行”
吳蔚轉頭看向繡娘,后者會意,點了點頭,吳蔚才答應道“好,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