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還沒問出什么,早該放人才是。待我派人到衙門去傳個口信兒,吳姑娘明日就可以歸家了。”
繡娘有些愕然,繼而連連道謝。
繡娘萬萬沒想到,自己快把腿跑斷了,聯合張成和張水生研究了幾日,諸多部署也沒做到的事情,就被簫盛這般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不是“修書一封”而是“傳個口信”,證明了在簫盛眼中,清廬知縣什么都不是,連讓他提筆寫封信都不配。
簫盛點了點頭,說道“我只是聽說,柳姑娘和吳姑娘曾在危難中幫過縣主一次,想見見二位。既然人已經見到了,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說完簫盛起身,朝高寧雪微微頷首,出了正廳。
高寧雪惡狠狠地瞪了簫盛的背影一眼,等到簫盛出了門,腳步聲都聽不見,才朝虛空處揮了揮拳頭,重重地哼了一聲。
簫盛走了,高寧雪便拉著繡娘坐到簫盛的位置,推了推小幾上的干果,說道“餓了嗎吃點吧。”
“謝謝。”
高寧雪見繡娘不動,便抓了一把塞到繡娘的嘴里,上身往繡娘這邊傾斜,看著繡娘的目光炯炯,用僅容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繡娘,你有沒有我師父的消息”
“吧嗒”一聲,繡娘剛舉到嘴邊的花生掉落在地。
高寧雪口中的“師父”自然是東方瑞了。
繡娘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見狀,高寧雪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下來,整個人也仿佛被人瞬間抽空了力氣般,往靠背上一軟,喃喃道“師父”
繡娘鼓起勇氣,說道“我我也聽說了東方大人的事情,我和蔚蔚都相信東方大人是無辜的。”
高寧雪苦笑一聲,說道“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信,四皇兄被發現的時候,胸口扎著師父的貼身匕首,平日里放在褲管里的那一把。可我不相信師父會殺人,這些年她一直教導我,要依律執法,即便是面對窮兇極惡之徒,在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也不得濫用私刑,要將犯人繩之以法。可是師父到底在哪兒呢京城都被翻遍了,我還以為她會躲在你們這邊呢。”
繡娘嘆息一聲,說道“蔚蔚和我說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許等到案子沉冤得雪,東方大人就回來了。”
“談何容易啊”
高寧雪心中哀傷,這些年東方瑞結下了不少政敵,一部分是看不慣她一個女子身居高位的,還有的是親朋故舊作奸犯科被東方瑞繩之以法的,東方瑞鐵面無情,從不接受朝中任何人的求情,經年累月下來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死的是皇后娘娘最疼愛的兒子,高寧雪因為是東方瑞的徒弟,也被革了明鏡司左使的身份,但她到底還有一個縣主的身份,對她倒是沒有別的懲罰了。
如今明鏡司慘遭一場大血洗,從前那些備受東方瑞青眼相看的干將,全部受到了牽連,革職查辦已是好的,更多的是身死,甚至禍及妻兒。
張威張猛這兩位東方瑞從前身邊的近侍,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