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給吳蔚從里到外準備了一整套,吳蔚穿完了中衣后,拿起上衣穿了,只是到穿襦裙的時候,怎么也系不好,便叫來了丫鬟幫忙,兩個小丫頭麻利地幫吳蔚穿好襦裙又把被吳蔚忽略到一旁的云肩也給吳蔚戴上了,之后便是挑選了幾件配飾,拿出一雙全新的薄底兒繡花鞋給吳蔚換上。
“姑娘請坐。”
吳蔚坐到梳妝臺前,兩名丫鬟手持凈布,一左一右將吳蔚半干的頭發再次擦干,動手給吳蔚梳了一個發髻,又給吳蔚施了一個薄妝。
徹底收拾完畢,吳蔚才被兩名丫鬟送出了客房交給門口的侍衛,由侍衛帶著吳蔚來到了膳堂。
膳堂里,繡娘和高寧雪正在說話,吳蔚聽到聲音不由得神情一振,加快了腳步,沒等侍衛通稟吳蔚已經邁過膳堂的門檻,歡喜地喚道“繡娘”
只聽珠簾“嘩啦”一聲,吳蔚看到了繡娘,繡娘也看到了吳蔚。
繡娘呆呆地站起來,看著吳蔚,怔怔的。
她從未見過吳蔚這般模樣
高寧雪也上下打量著吳蔚,贊道“還挺好
看的,趕明兒再送你幾身。”
只見吳蔚梳著一個白合髻,略施粉黛,一點絳唇,雙眉如墨,肩上披著一副雪青色的云肩,身著一件似白非白,素雅卻不似純白那般扎眼的上衣,下著一件蝦青色的百褶襦裙,腰間掛著一只同色的香囊,只一眼便讓繡娘再也挪不開了。
從前,吳蔚一直都穿著男女皆可的長衣長褲,頭發也是要么扎個馬尾,要么在頭頂挽個發髻,美名其曰“干活方便”
,即便如此繡娘也覺得吳蔚長得很好看。
今日,換上了真正的閨秀裝扮,不僅將吳蔚窈窕的身段凸顯出來,還給吳蔚增添了幾許典雅的氣質,就是比起平佳縣主高寧雪,也毫不遜色。
吳蔚快步上前,帶起一陣香風,直接略過高寧雪來到繡娘面前,張開雙臂將繡娘緊緊地擁入懷中。
這是一個闊別數日的擁抱,吳蔚在牢里時嫌棄自己一身霉味,不知壓下了多少次擁抱繡娘的念頭。
“繡娘,我好想你。”吳蔚真摯地說道。
繡娘抬手擁著吳蔚,低聲道“我也是。”
感受著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吳蔚這才感覺自己空落的心,重新圓滿。
高寧雪笑著注視著二人,突然想起自己從前也會這樣抱著師父撒嬌,笑容又漸漸消失。
“你們都下去吧。”高寧雪吩咐道。
“是。”
丫鬟們離去,吳蔚也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懷抱,十分應景兒地朝高寧雪行了一個“萬福禮”笑道“多謝縣主娘娘救命之恩。”
高寧雪上下打量吳蔚,說道“改日我再送你幾身,不過你這回謝錯人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三人落座,高寧雪沒什么吃飯的心思,繡娘剛才已經吃了一些,有些飽了。
吳蔚自顧自地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飯,桌上的每一道菜都透著誘人的香氣,吳蔚大口吃了起來。
繡娘給吳蔚盛了一碗湯勸她喝了,又在一旁給吳蔚布菜,一邊把簫盛救吳蔚的事情和吳蔚說了。
吳蔚的想法和繡娘差不多,驚嘆這位蕭侍郎權勢滔天,威積四海。
高寧雪幾次想開口,不過這膳堂四面透風,便耐著性子等吳蔚吃完,將二人帶到了書房。
這書房從前是東方瑞的,事發后被張寬搜得一塌糊涂,許多陳設都是后換的。
“坐吧。”高寧雪說道。
吳蔚和繡娘搬了凳子坐在書案另一側,高寧雪獨坐主位,剛坐定就聽高寧雪問道“吳蔚,你知道師父的消息嗎或者你有沒有辦法聯絡上她,她有沒有給你留下什么物件兒,口信兒,或者其他的東西”
“沒有。”
說完,吳蔚又慎重地說道“東西倒是留了兩樣,一件是明鏡司的令牌,還有一件是羊皮手卷,上面寫著明鏡司各地的據點,恐怕也用不上了。”
高寧雪眼眶微紅,縱然她并沒有報什么希望,但吳蔚的確是她最后能問到的人了,所有與東方瑞有關的,高寧雪還能聯絡上的人,她都問遍了。
吳蔚思考片刻,問道“和我說說吧”
“說什么”
“案情,事情的起因經過,案發地,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