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想的比柳老夫人更長遠,自己能跨越時空來到這里,就一定有來到這里的意義,在沒有揭開關于牌坊那段歷史之前,每一天都不能虛度。
目前自己只是從牌坊隱于湖底推斷出此地在未來的某一日會發大水,其余的全都不知道,可真正的災難會僅僅只是一場洪水嗎
清廬縣的糧食,不能歉收
當了這么久的農戶,吳蔚已經深刻了解到了自給自足的艱苦,小農經濟其實很脆弱,對天災和意外的抵御能力幾乎為零
糧食如果歉收,一定會有人餓死
回到家,吳蔚和繡娘一起去把山洞里的木桶搬來了一些,山洞里的冰還儲藏得好好的,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如今這個特制的木桶也派上用場了,吳蔚把自家田里取來的土放在了木桶里并做了編號001。
“繡娘,咱們分頭出發,你騎著丑丑去趟小槐村,找幾家和你相熟的,到他們的田里取些土回來,土是誰家的要記清楚,用不同的袋子裝回來。”
“好。我這就去。”
“我去一趟二姐夫家,我們去找村長。”
繡娘沒有問吳蔚原因,她們早已形成了默契,有些話留到晚上的被窩里,摟著說。
二人分頭行動,吳蔚來到了張水生家,聽到吳蔚說要說一件要緊事兒,張家人全部來到了張老爹所在的東屋,柳二娘子抱著孩子站在吳蔚身后,張水生站在自家父親身后,柳老夫人站在門邊,吳蔚坐到張老爹對面。
“張叔叔,你有沒有什么法子判斷今年秋天的收成如何”
不等張老爹開口,柳二娘子忽然說道“這個本事我娘會啊,她只要嘗一口就能把秋天的收成說得大差不差,是祖輩傳下來的老手藝,可惜我們姐妹三個誰也沒學會。”
張老爹奇道“沒想到親家母還有這本事,我雖然沒親家母的本事,但根據日頭,雨水,還有嫩苗的長勢也能看出來一些。”
吳蔚問道“那要是等嫩苗都長出來了,再想去彌補還來得及嗎我是說如果長勢不好的話。”
張老爹捋了捋胡須,思索道“莊稼就是靠天吃飯,若是天公作美,種田的人再勤懇些,缺水補水,缺肥找肥,悉心護理幾個月也能找回來一些。若是天公不作美那就是勞十而存一,也是有的。”
聽到這里,吳蔚的心涼了半截,便把柳老夫人判斷的今年的莊稼不好種的事情說了,包括吳蔚自己的分析也挑著他們能聽懂的說了一部分。
聽完吳蔚的話,東屋內鴉雀無聲。
莊稼歷來都是天下農戶的頭一等的大事兒,種了一輩子地的人都知道“今年的地不好種”這簡單的幾個字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古往今來多少農戶累死,哭死在地里,最后也是顆粒無收
種田這事兒,一步都不能錯。
雪,乃天公之力,老天爺不下雪,他們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