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車水馬龍,吳蔚卻頗有種萬物皆靜止,一眼萬年的感覺。
吳蔚這二十多年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也曾有過懵懂的情芽,或許是由于太早接觸法醫知識的緣故,給了吳蔚一份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智,她不喜歡沒有結果的感情,看透了注定要分離的結果以后,吳蔚便選擇了冷靜。
眼前這個女孩,是不同的。
在繡娘的身上,吳蔚看到了一生一世只守一人的品質,數百個日夜相伴,彼此照顧,相濡以沫的情感早已無聲發芽。
手中捏著那錠面額不大卻沉甸甸的銀元寶,吳蔚感覺自己的胸膛里,仿佛傳出“啵”的一聲,是那個以冷靜為瓶塞,裝滿了名字叫做“愛”的瓶子,被打開了。
那是吳蔚藏在內心的一片凈土圣地,從未有人踏足半步,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守護著無人的禁區。
或許,就連吳蔚也不曾察覺,對于感情,自己是那樣的執拗,執拗到近乎于“保守”,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
“愛”滋潤著吳蔚的心田,是如此蓬勃而又旺盛。
繡娘的臉頰被炙烤得通紅,額頭掛著幾滴汗珠,她靜靜地注視著吳蔚。
吳蔚拉著繡娘的手,朝著客棧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蔚蔚”
“我們回去。”
“好。”
繡娘也覺察了吳蔚的反常,但是蔚蔚就是蔚蔚,她要回去,那她們便回去。
回到客棧,吳蔚將房門反鎖,把之前攥得死死的銀錠和銅錢隨手丟到桌上,“嘭”的一聲,銀錠在桌上滾了幾圈,掉在了地上。
繡娘作勢要去拾起,吳蔚卻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中。
“蔚蔚”
“三娘。”
吳蔚的身體很熱,繡娘隔著布料也感受得到,不知怎地,繡娘也有些緊張,緊張中夾雜著幾許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情。
蔚蔚叫自己“三娘”,這兩個字明明聽了許多年了,可偏偏從蔚蔚的嘴里叫出來,莫名讓人心悸。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走得太急,我去給你洗個帕子擦擦臉吧”
“三娘,別動,聽我說。”吳蔚緊了緊手臂,下巴擱在繡娘的肩頭,她怕繡娘就這樣逃了,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繡娘的眼睛。
萬一,她眼中的情緒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該如何是好
“好,我不動了,你靠著我歇歇。”繡娘也擁住了吳蔚,輕撫吳蔚的脊背,柔聲道。
“三娘,你知道嗎其實女子和女子,也能長相廝守,一輩子。”吳蔚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卻遲遲沒有得到繡娘的回答,貝齒劃過下唇,吳蔚有些懊惱,或許該換個角度的。
吳蔚的話,猶如驚雷般在繡娘的耳畔炸開,吳蔚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繡娘早已偷偷想過許多次了,她時常會問自己,女子和女子是否也能如夫妻那般在一起
可惜,終究是沒有答案的,沒有人能給繡娘一個答案,她除了自己胡想,不敢詢問任何人。
請君莫笑提醒您女仵作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至于別的夫妻是怎么生活的,繡娘其實也不知道內情,大抵就是這樣,宿在一張炕上,同出同入,同吃同眠,相互扶持著,每日看著她,就算無所事事也不會覺得難熬。
不是么
“三娘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聽到吳蔚委屈的聲音,繡娘亂糟糟的大腦瞬間清明,她奮力搖頭,緊了緊胳膊,慌亂地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會、我、我怎么可能討厭蔚蔚呢我”
明明適才吳蔚的心還是跌落谷底,這會兒瞬間又雀躍起來了,只因繡娘簡單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