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兵一人坐在吳蔚對面,一人坐在吳蔚身旁,均將佩刀抱在了懷里,見這架勢吳蔚索性什么都不問了,閉目養神起來。
馬車在城中行了快半個時辰才停下,停在了宜王府的后門。
宜王府很大,丈余高的院墻要努力眺望,才能隱約望見院墻的拐角處。
兩名女兵引著吳蔚從后門進入宜王府,大概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一處獨立的小院,女兵替吳蔚開了院門,說道“姑娘,請吧。”
院內一個人也沒有,吳蔚徑直朝著最高,最大的那間屋子走去,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吳蔚只好推門而入。
隨著門被推開,一股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涼氣撲面而來,帶著幾許潮濕和陰寒。
吳蔚繞過屏風,看清屋內的“布置”后,吳蔚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被宜王請來了,感嘆之余又有些無奈。
屏風后面擺著一張由冰塊堆起的臺子,臺子上鋪了一張白布,白布上躺著一具男性遺體,衣物已經被人剝去了,身上也蓋了一塊白布,只露出半裸的上身。
在冰臺旁邊,擺了兩張并在一起的四方桌,上面放了一個仵作的工具箱,兩盆清水,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凈布,兩副牛皮手衣。
身后傳來腳步聲,吳蔚轉身一瞧,一位長身玉立的中年男子,身穿錦緞常服,頭戴赤金發冠,拇指上那枚陽綠翡翠扳指,十分搶眼。
“參見宜王殿下。”
“免禮。”宜王繞過吳蔚,坐到了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吳蔚開始。
吳蔚不由得暗自腹誹,卻也無可奈何。
仔細凈過手,戴上牛皮手衣,打開仵作工具箱,吳蔚來到遺體身側,深鞠一躬“得罪了。”隨后便一把掀開了蓋在遺體身上的白布。
宜王微微挑眉,轉動拇指上的扳指,一言不發。
吳蔚掃了一眼,通過尸綠的分布情況,判斷出這名死者的死亡時間與張家村驛道旁密林中發現的那具尸體的死亡時間基本吻合,判斷可能是同一人。
死者的身上有幾處刀傷,傷口外翻發白,判斷死者生前曾與人械斗,但這些傷口均不是致死傷口。
因為死者的另外幾處特征,并不符合出血過量而死的條件。
吳蔚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是按照順序對死者的四肢和關節進行的檢查,在觸摸到死者手掌時,吳蔚摸到了熟悉的老繭,并在虎口,指尖也都發現了老繭,且死者的手腕,腳踝處有明顯的塊狀尸斑
這是因為死者生前佩戴了綁腿和護腕,且通過死者手上的老繭分布,可以判斷出死者生前是一名行伍人士
這人應該是宜王府的府兵,所以張寬才會把人交到了宜王府。
其實單看死者的面部呈現,吳蔚心中已然有數,但她還是一邊暗自祈禱,一邊扒開了死者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