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寫字的丫鬟伺候著,清凈得很。
東方瑞請宜王上座,宜王如往常一樣,自己動手搬個凳子坐了,東方瑞也不勉強,坦然坐到了書案后。
“這個暗器手法,你見過嗎”
宜王開門見山地問道。
“此等暗器手法,我生平從未見過”
說著東方瑞又拿起那塊頭骨,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繼續說道“能一針刺穿這么厚的骨頭,手持長針都很難做到,更何況是暗器要不是吳蔚將這塊頭骨取了出來,證據擺在眼前,誰能相信呢”
“是啊如此暗器手段,沒有個十年八年的訓練,根本不可能。”
東方瑞瞇了瞇眼,沉默片刻后再度開口,說道“殿下可記得五年前,京城梨花樓出過一場命案,兇手至今還逍遙法外”
“哪一件就是原刑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死在梨花樓的那一件”
“沒錯,據當日梨花樓內的客人說,二公子是突然倒地抽搐后死去的,在死之前曾在競價花魁當日的入幕之賓中勝出,在前往二樓的路上突然倒地不起。”
“對,我知道。”
“之后我們明鏡司與刑部聯合辦案,在那位公子的身上檢查到了毒物,再加上他死于眾目睽睽之下,身上也并無傷口,便斷定這位公子死于中毒,可我事后查驗了梨花樓內所有的酒水,食物,均沒有發現毒物,梨花樓的食客也無一人中毒,殿下說蹊蹺不蹊蹺”
“的確蹊蹺。此毒見血封喉,殺人于無形,到了入幕之賓這一關,至少也是子時的事兒了,毒絕對不是一早就種下的,你是懷疑有人用了刁鉆的暗器手法,把淬了毒的暗器,射到了那人的身上”
東方瑞點了點頭,說道“老尚書十分溺愛這個小兒子,曾下令將當日所有賓客全部押到刑部天牢問話,可是卻有三個人,翻遍整個京城也沒找到。這三人中的一人,正是與二公子競價最兇的那位,事后我細細問過當日的客人,他們說那三位客人說的不是官話。經過調查,這三人乃是從扶桑國遠渡而來的商人,事發后便草草起錨出海了。”
“本王聽聞,扶桑國擅使暗器,也有收留孤兒培養成死士的傳統,你是懷疑朝中有人與扶桑國暗通款曲”
東方瑞謹慎地說道“或許沒有殿下說的這般嚴重,也許雙方一開始只是認識,在聽說過扶桑國的一些事情后,起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也說不定。”
“舶來司整個京城最容易接觸到扶桑人的地方”宜王的眉頭緊鎖,目光灼灼。
東方瑞沉默良久,幽幽道“當日四皇子殿下醉宿于海棠樹下,待我與太子走近時,四殿下忽現驚醒之狀,繼而發狂攻擊太子”說道此處,東方瑞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懊悔的神色,嘴唇張合了數次,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宜王見狀,絲毫不顧東方瑞的難以啟齒,說道“堂堂玉面神機也有被人做局的一日,你也不想想這宴會是誰辦的,就連本王身上的一把觀賞彎刀都被收走了,老四的手里怎么會
捏著一把短劍呢他哪里來的劍誰給他的又是誰給他的膽子,
敢在你的面前動手刺殺儲君要不是我正巧就在附近,
你現在已經和明鏡司那些人一樣了。”
東方瑞有些疲憊地支著額頭,那不屈的脖頸,高傲的頭顱,在聽到“明鏡司”三個字時,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