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看了一眼燃燒過半的蠟燭,不知不覺竟這么晚了,吳蔚拉起柳翠微的手,柔聲道“夜了,我們倆也該寢了。”
對上吳蔚明目張膽的眼神,柳翠微的臉頰突然爬上一抹緋紅,起身道“我今日乏了,去沖個澡
。”說完就不管吳蔚的反應,急匆匆地去了后罩房洗澡去了。
柳翠微回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熄了燈,她推門進去,突然被一個溫軟的懷抱從后面抱住了。
柳翠微發出一聲驚呼,轉瞬就認出了身后人熟悉的氣息,放軟了身子。
吳蔚將柳翠微打橫抱起,放到了炕上。
翌日,一向早起的柳翠微賴床了,自從和小梅學習功夫以后,柳翠微每日卯時初刻就會準時出現在院里,在小梅的指導下做半個時辰的吐納,扎半個時辰的馬步,辰時初刻到前院去,一家人用過早膳,自己和張水生結伴到店里去上工。
此刻已經辰時過半了,柳翠微還沒起床,倒是吳蔚梳洗完畢后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后院,小梅正好打完一套拳法,見吳蔚出來,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老夫人讓奴婢告訴小姐一聲早飯溫在廚房的鍋里了,小姐起來了記得吃,若是累了就在家好好歇歇,米莊的事宜有二姑爺幫忙照看著。”
“知道了。我聽三娘說,柳家大姐想出二十兩買我們一間屋子”
“是。”
“小梅,麻煩你到城里的牙行去問問,讓牙行的人幫忙找一間二十兩能買下的民居。”
“是。”
小梅領命去了,吳蔚則去了書房,柳翠微的管理能力吳蔚是放心的,為了充分了解店鋪的情況,吳蔚還是把自己離開后的賬本看了一遍。
看完了賬目柳翠微也醒了,吳蔚索性將吃的端到書房的圓桌上,柳翠微看向書案上的賬本,問道“賬冊看的怎么樣”
“看出了你的艱難,發水災后店里的生意不好做,多虧了有你當機立斷,定量賣米,不然咱們的囤貨肯定撐不到宜王回泰州。大災之下咱們鋪子要是沒米可賣,沒幾個人能體諒咱們的難處,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們在囤積居奇,寧可看著街坊鄰居餓肚子也不把米賣給他們,那吳柳記的口碑也就徹底完了。”
“是啊,我當時也是謹記著你說的民以食為天,米莊若是沒米可賣,老主顧們會有怨言的,就請掌柜的算了一下存貨,定下了一日只售五斗米的規矩,好在街坊鄰居們都體諒,天未亮就來排隊買米,買不到的也不會罵咱們。”
吳蔚點了點頭“咱們這米莊,背后的東家其實是宜王殿下,今后咱們更得小心經營,每隔三個月就得把人家的分紅送到當鋪去,不能像從前那樣一年一次了。”
柳翠微不解“按理都是年底分紅,而且你不是說你不打算投靠宜王嗎咱們為什么要這樣”
“就是因為我不打算投靠宜王,既然真東家身份的這層窗戶紙都戳破了,咱們更不能按照從前對待雪兒姑娘的舊例,對待宜王殿下了。雪兒姑娘是我們的朋友,宜王是老板,要更應該小心一些,禮數周到些總沒什么錯。我雖然無心入仕,到底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泰州城內,只要宜王殿下不遷封地,掛靠在宜王府的產業,就永遠不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