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此處,柳翠微和吳蔚均是一嘆。
柳翠微見吳蔚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話鋒一轉,說道“由此可見,宜王也是下定了決心的,厚積方能薄發,朝廷和泰州的差距固然很難跨越,但如宜王這般,將準備落到細微之處,至少給這件事增添了幾許可能。”
“是啊,但愿能成吧。以宜王的性子,若是他能走到最后,女官或許也能真正在前朝站穩腳跟,從長遠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嗯。”
吳蔚輕輕拍了拍柳翠微的手背,在心里也默默做了一個決定,在自己離開之前,也要為這個時代近一份綿薄之力,而吳蔚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家傳的這一點點法醫的理論和實操的知識與經驗。
若是宜王真的能開辟新朝,東方瑞必然會被委以重任,說不定能出任刑部高位,兼理一司衙門,從人治向法治的轉變或許并非易事,但若是刑偵手段能得到一個跨越式的提高,對那些宵小歹人也算是多了幾分震懾,于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又過了幾日,海州失守的消息經由各種途徑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泰州城,一時間引得一片嘩然,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聚集在一處討論此事的百姓,各大酒樓,茶肆,甚至專門安排了說書先生,將從各處收集來的海州戰報,編成一折一折的故事,傳播開來。
有一只無形的手暗暗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而一場荒誕的鬧劇,也在梁朝的朝廷之中上演,給泰州幕后之人了大量可以操控民心的養料。
先是扶桑將軍府培植海寇,借滋擾的手段,迫使海州碼頭的船閉港不出,漁民紛紛失去了生計,待海面的“眼睛”被掃平后,扶桑又發出一支奇兵,打著番貿的幌子堂而皇之地進了海州港,在夜里對海州發動了夜襲。
因梁朝和扶桑開通番貿年頭已久,海州對此并無防備,被扶桑軍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一夜的功夫,城內諸多要地接連失守,二日海州便徹底淪陷。
扶桑人占據有利港口后,源源不斷的扶桑人隨之來到了海州,他們一方面占據城池,一方面積極擴充軍備,不僅將海州碼頭內停泊的商
船洗劫一空,還幾乎強光了海州的官倉和百姓家的存糧。
海州太守雖然放出了傳令兵沿途求援,但各地校場受限于梁朝嚴格的軍事管控律法,無法第一時間出兵馳援,待到一層一層將此事上報京城時,已然失了先機
扶桑軍內竟有兵法高人,用了“以戰養戰”之計,據海州之利,接連侵占了毗鄰的二座城池
而如此緊急的戰報傳入京城后,皇帝卻做出了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決定,他不僅沒有下旨調兵馳援海州,與扶桑開戰,反而派出了御史,到海州去“面談”。
之后更是派人將周老先生抓走,送到了海州,扶桑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