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承制最開始其實叫做“推薦制”就是在崗的吏,到了即將退休的年紀,可以推薦一個人來代替自己的位置,被推薦人經過簡單的審批后,即可上崗,很少有“官”會拒絕。
經過長久的發展以后,絕大多數的吏都是子承父業,或者在一個宗族之間流傳,久而久之,吏也就成了當地最為盤根錯節,利益相關的一個團體。
他們甚至可以架空知縣,所以官和吏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微妙,當初剛到清河縣上任的張成,就是因為性子過于剛直,沒有打點好本地的小吏們,被架空了好一段兒日子。
縣衙里的師爺是可以跟著知縣走的,立場自然而然更偏向知縣一邊,其余的刀頭,捕頭,包括牢役和衙役,都是吏。
這些小吏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雖然聽從地方長官的調遣,但并不懼怕地方長官。
“官與吏”之間的彎彎繞,吳蔚作為一個藍星現代人,雖然在個別書籍中了解過,但卻并不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比之昔年的張成,也沒強多少。
在趙捕頭和錢刀頭的眼中,吳蔚這位縣太爺的表現其實并不好,剛一上任就擺出一副要大干特干的模樣,還時常給他們這群人定規矩。不僅不懂得“獎賞”和“打點”連請他們兄弟們吃杯酒也吝嗇。
不過吳蔚比之張成最大的不同是吳蔚不僅僅是清廬縣的最高行政長官,她還兼任清廬縣的最高軍事長官,駐扎在清廬縣外的那一千士兵,盡數聽從吳蔚的調遣。
也正因為這一層身份壓著,再加上之后平佳郡主的登場,才讓清廬縣衙的這群衙役們未敢造次。
不過今日吳蔚的表現,徹底令錢刀頭折服了。
趙捕頭和錢刀頭回憶良久,突然驚呼道“我想起來了”
趙捕頭感慨道“原來大人就是昔年的那位名噪一時的那位仵作啊”
錢刀頭笑道“我也想起來了,那位仵作的大名,我聽說過,只是光聽名字,小人還以為是位漢子呢沒想到竟是大人。”
這趙捕頭和錢刀頭在張寬當知縣的時候,在旁的部門當值,直至宜王血洗了清廬縣衙,幾乎殺光了之前的衙役,這才輪到他們。
聽到錢刀頭和趙捕頭的話,吳蔚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什么情緒上的浮動。
“趙捕頭,錢刀頭,關于此案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了,派去盯著庫房的兄弟還在嗎”
趙捕頭回道“大人請放心,按照大人的吩咐,今日一早取完了云梯之后,小人就派人把庫房封了,門窗都貼了府衙的封條,門口還留了兩位兄弟把手,沒有大人的命令,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