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金秋。空氣中的燥意漸漸沒了,氣溫從炎熱轉到舒適,讓人心情愉悅。
寒河江勇將咬著筆頭,不知道是第幾次把面前的題目從頭看到尾,依然卡在了之前的那一步分析上。
“星野,你幫我看看這道題。”無法,他轉過身,把題目推到身后的銀發少年面前,“你說這個條件它”嗶哩吧啦地講了一大堆自己的想法之后,半天都沒聽到對方的回應。寒河江勇將這才抬起頭,推了下呆愣的少年“星野,你發什么愣呢”
星野涼猛地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他捏了捏鼻梁“抱歉,你剛剛說什么”
寒河江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昨晚沒睡好嗎”
星野涼順著他手里的筆的指向大致地看了下題目,淡聲道“就算沒睡好,你這題我也解得出來。”
小寸頭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你小子白擔心你了”
“是你太蠢。”星野涼哼笑,拿起自己的筆在那道題上邊畫邊說,“你看這個地方,這個條件跟這個條件是有關聯的明白了嗎”
寒河江勇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應該吧”
“明白了就拿回去自己做,老師說這個是重點,期中考出類似題的幾率很大。”
“啊那我再看看”
星野涼看著對方轉回身繼續跟他的數學題鏖戰,嘴角一勾,但下一刻,耳邊又一次響起了那個聲音。嘴邊的笑意一凝,他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筆。
他直到現在,依然不能相信白鳥澤在縣內預選賽輸掉這件事。雖說他前幾年一直沒有關注排球,但自從加入排球隊之后,他自然也了解過白鳥澤近幾年的成績。暫且不說再之前的事,就單看這兩年,在牛島若利加入之后,白鳥澤在縣內根本沒有敵手。
白鳥澤會止步全國,還是在隊長的帶領下,這怎么可能
星野涼緊皺眉頭。
這個夢甚至談不上假,只能說是荒謬,荒謬到令人發笑
徹底把昨晚的夢打上荒謬至極的標簽之后,星野涼直接把它扔到了腦后。
這種夢,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分析
“嗬”
原本沉睡的少年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睜開眼坐起了身,滿臉的驚疑不定。仍是深夜,外面漆黑一片,寢室內除了上鋪青木森的呼吸聲,便只剩下他略顯急促的呼吸和胸口“砰砰”的心跳聲。
星野涼閉上眼,按著突突的太陽穴,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剛才夢中最后聽到的那句白鳥澤止步全國
這是第五次了。
自那之后,已經是第五次做這個夢了。夢里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亮,而今天的就像是直接在他的耳邊吼一樣,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就仿佛在告訴他這不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為什么會這么真實,又為什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夢見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
腦海中第一次浮現出他最不希望也是最不愿意去思考的問題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這個夢,真的是一種預示呢
那他要怎么做
黑暗中,星野涼的神情有些怔忪。
他又能怎么做呢
上鋪的二傳手睡得正香,絲毫不知道只隔了一塊床板的隊友正輾轉反側,整夜無法入眠。
天光乍現。
青木森被擺在床邊振動的鬧鐘叫醒。他睡眼惺忪地爬下床,卻發現寢室里的另一個人已經不見了。
二傳手有點迷茫地撓了撓頭“這家伙今天這么早”
九月的早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星野涼穿著運動外套繞著校道晨跑。他沒有關注自己的呼吸和動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他只是這樣機械式地跑著,在清冷的晨風中完全放空了自己的大腦。
而在看到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的神情突然一頓,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五秒鐘后,他垂下眸,腳步一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若利,在看什么”
天童覺見后面的人停下了,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而牛島若利的神情也有點疑惑,他微微皺了下眉,收回了視線“沒事。”
“是嗎那我們走吧,英太不知道到了沒”
“星野、星野”
“什么”星野涼從恍惚中醒來,眼前是寒河江勇將和五色工帶著擔憂的臉。寒河江問“你沒事吧怎么看起來精神這么恍惚”
星野涼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剛才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