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件事怎么開始的,也沒人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呆滯著一張寫滿滄桑的臉、呆直的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就好像他們身上穿著的那身還算工整的衣服,本意是要為了讓自己的臉上增些光彩,但實際是反而為他們遇上的倒霉事平白做了嫁衣,讓他們更加丟人罷了。
提姆盡可能輕的挪動著自己攤在膝蓋上已經僵直的手指,努力讓自己將全部視線盯著前方那根能映照出他扭曲臉龐燭臺上,而不是去看別人那張跟他相同、甚至比他還扭曲著面色的臉。
放空、放空再放空提姆盡他所能的催眠著他自己。
可那惡魔一樣的聲音,卻根本不會放過這件屋子的所有人,那聲音就像那部在百老匯久負盛名的演出歌劇魅影一樣。
不,他們現在在韋恩宅里,所有在怎么叫也應該叫
也應該叫韋恩魅影對吧
在提姆一下子直接物理空白的臉龐中,那聲音嘖嘖了兩聲真是沒想到啊,德雷克先生原來您還有這種雅性呢順便一提這是達米安韋恩心里的話。感謝我的貼心吧,至少他原話不是這么說的。
提姆聞言,在其他人的注視中,緩而又緩的闔上了眼有氣無力的說,“那我可真是謝謝你的無用功。”
不用謝,德雷克先生。不就是一個怒罵達米安韋恩的機會嗎,你知道你現在心里直接罵也是沒關系的。
提姆看起來更加有氣無力了,他虛聲道“謝謝,但請你閉嘴。”
別看他擺出這幅樣子。實際上,在他的心里。他正在大聲的咒罵著該死的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罵誰,但我們要學會體諒他,畢竟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在心里大聲的咒罵那么幾句。別擔心,提姆,這完全是正常現象。
哦,請各位等一下,臟話的含量有點高,容我翻譯一下。
提姆額角上的青筋不停跳動,他扶在膝頭的右手猛地抬起,卻又在一秒之后猛地懸停在半空之中。
從提姆露出在外繃緊的肌肉上,就能看出他此刻到底是在多么努力的在忍耐。
知道這聲音是不放過他,他虛弱的氣音干脆不見了,從他嘴里說出的每個字都格外字正腔圓,“是的,就是我說的。”
聲音立刻如影隨形:這該死的一切,這更該死的跟我過不去的惡魔崽,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寧愿在紐約過的我的二人世界。我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我的腦袋是不是被這個該死的惡魔崽給踢了
格外證明一下,盡管達米安韋恩在自己的腦子里演習了不下上百遍,但他依舊真誠的想要這么做。
哦,德雷克先生罵的更猛烈了。抱歉各位,原諒我翻譯不了這段。
聞言,坐在提姆對面的達米安,立刻拍案而起,餐盤與餐具在他的手下嘩嘩作響,達米安的嘴唇努起剛要開口
我的天哪,我的心臟達
米安少爺,可是英國原裝進口的餐具感謝老天、感謝托馬斯老爺的保佑,它們居然能穩穩的落在我的桌子上。
既提姆之后,達米安的面色也如一張被定格的畢加索的抽象畫一樣,各色各樣的情緒充斥在他的臉上,他嘴角抽搐著,沒說出的話再次被聲音頂替。
我頂多幫你放好這堆盤子并會在下次格外注意這點,只能這么多,我的嘴里是不會說出對不起這兩個字。
達米安咬牙徹齒“閉嘴”
“這就夠了,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放低著聲音安慰道。盡管,他不會承認從這個所謂的盤子事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想利用這個畫外音告誡所有人珍惜他瓷具的心覺得是真的。
阿福,韋恩家最完美的管家,你居然會這對我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伴隨著破音版聲音破音版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