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錯。是我選擇了大都會、是我選擇蝙蝠女俠成為哥譚協議的執行人、是在達米安接任披風后離開哥譚、是我無能留不住迪克、是我在接手披風后忽視了她那些表現出不對勁的細節。33”
“她明明明明那么痛苦,我明明、明明也可以”
提摩西為此懊悔不已,他太過沉浸在不公的命運、這身有毒卻依舊要穿上的制服上了,這才導致他忽略了身邊的最該被重視的東西。
其實提摩西也知道,或許他也可以像迪克那樣,義無反顧的脫下這身制服,帶著安妮塔、帶著他們的記憶與過往,徹底脫身永遠離開,奔向他們的生活之中。
但提摩西又明白他是一個多么、多么矛盾的人,他放棄不了也無法放棄這座名為哥譚的城市,與這座城市中的人。
一個人肩上的擔子抗的太久了,盡管再累,他早就習慣如此的內心也會告訴他,再撐撐吧、再撐撐,總會有看到希望的那天的。
所以,布魯斯韋恩才會在臨死前才會拉著他的手、對他流露出他從未在這個堅強男人身上看到過脆弱。
因為,布魯斯韋恩那雙永遠能看到全局的眼睛,已經看透了這座城市、看穿了這身蝙蝠俠制服下,是一雙無情的、將人拉入毒沼的手。他擔憂結過披風的那人不能挺過這道難關。
而提摩西比誰都想質問他,質問他是否也在死亡前看到了,提摩西想要質問他。質問他是否看到了他用一生守護的城市被他的兒子分裂、炸毀。接著他兒子留下的毒液,將他弟子的家庭、友人盡數摧毀。
所幸,幸運女神還保留了最后一絲仁慈。又或許提摩西要感謝自己將兄弟眼的程序補全的行為,這才讓監視著全屋狀態的兄弟眼,計算出女主人的時間軌跡和往日不同。
在大都會悲劇發生后,在家臥床養傷,而后在傷口幾乎痊愈的狀態下,只要提摩西不在家,除卻固定的機械生理行為外,幾乎一天大半時間都要躺在床上的女主人。
居然意外、主動的嘗試自己獨自一人走出房間,在莊園內的廢棄花園曬太陽并且一曬就是一中午,直至太陽落山,室外溫度改變才返回室內。
安妮塔反常的行為當即引起了兄弟眼內部程序的預警,直到它的視角內再無對方的出現,它第一時間通知到了提摩西。
也是自從這以后,提摩西便會在兄弟眼上設定時間間隔,以便自己及時了解安妮塔的情況,并通過兩人臥室內的攝像頭跟安妮塔進行對話。
雖然安妮塔在發呆的時候,一句都不會回答他。提摩西依舊樂此不疲,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模式和心理過程,是再次重復他不得不在所有人離開后接手披風的那一過程,也知道他或許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可是,提摩西嗤笑一聲搖著頭。
在這個世間上生存的每一個人誰又能確保自己沒有問題。
他能做的、他們大多數人能做的無非就是默默舔舐傷口,然后繼續活下去。
提摩西嘴角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只是比其他人幸運,以前有人照顧他,那么現在就輪到他去照顧、去溫暖對方,就像她曾經做的一樣,陪伴她、愛慕著她,在灰暗中的日子中期待著她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