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一回家就吐了,在洗手臺折騰了半天,然后好像清醒了許多,良心發現似的,用濕漉漉的手腕擦了下下巴,跟林載川道了聲謝。
林載川把人扶到臥室,放到床上躺下,冷冷道“我不是每次都有時間半夜三更去酒吧接你。”
信宿不以為意地笑起來,“那我只能醉酒以后失去行動能力露宿街頭了,我長的這么好看,又沒有反抗能力,說不定會被圖謀不軌的壞人拐回家。”
說完他又得寸進尺道“但是我希望,下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會來接我。”
“隊長會心疼我吧”
“”林載川沒有跟一個酒鬼爭辯的愛好,只是輕嘆一口氣,給他蓋上了被子,“不舒服就睡吧。我在客廳睡,有事就喊我。”
信宿閉上了眼睛,困倦喃喃道“明天不用打卡,可以睡到自然醒。”
“嗯。”
信宿唇角彎了彎,臉埋進被子里,沉沉地睡了回去。
這一覺睡到十點才醒,林載川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信宿宿醉后頭暈腦脹地從床上爬起來,甚至還給發現他在微波爐里給自己留了一份早餐。
信宿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洗漱,然后把微波爐里的夾心吐司面包吃完了,瞥了眼時間,林載川這會兒肯定又在市局加班,想了想,本著關愛同事的善良理念,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林載川那邊可能在忙,過了好一會兒才接,看到是信宿打來的電話,他語氣并不怎么意外地說“醒了”
信宿“嗯”了一聲,本來想問他午飯要不要加餐
就聽見那邊清清冷冷的聲音“兩千字檢討,最晚明天上班的時候交給我。”
信宿臉上笑意一僵,萬萬沒想到林載川能說出這么一句,匪夷所思地反應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震驚道“什么”
為什么
林載川波瀾不驚道“你已經三天沒有按時上班打卡了。”
信宿猛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幾乎慌亂地看了一眼手機,差點兒原地起尸
今天竟然是星期一
他隱隱約約記得,昨天好像有人跟他說今天不用打卡的
林載川肯定是故意的
“信宿,對你的個人言行,我不會過多干涉什么,只要不做與你的身份相違背的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林載川道,“但市局明文規定的要求,違反了就要承擔代價,我不會在這方面偏袒你。”
信宿端著手機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吸了一口氣,小聲問“如果我昨天晚上出去是為了找破案線索,可以酌情減少檢討字數嗎”
林載川淡淡問“那你找到什么線索了”
信宿“”
目前還沒有能直接跟他說明的。
信宿難得舌頭打結,干巴巴說“劉靜生前可能跟刑昭有關系,我就想試探一下圈子里有沒有碰巧知道這件事的人,但是不幸瞎貓沒碰上死耗子我前兩天都去市局加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對吧”
林載川一個字沒回答,只能聽到隱約輕微的呼吸聲。
信宿抱著膝蓋蜷在沙發上,堅持不懈跟他講條件,繼續小聲裝可憐說“檢討不能商量的話,每天三千米可不可以不跑啊可以把我的工資都扣掉,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