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問一點關于劉靜的事。”信宿輕聲解釋道,“雖然人死燈滅已成定局,可是她還有家屬活在世上,總要給活著的人一個交代。”
劉靜生前到底經歷過什么,只有許幼儀知道,但因為刑昭的存在,他一直沒有跟警方說實話。
現在刑昭已經落網,沉寂的真相也應該歸還給劉靜、還有她的家人。
林載川注視他片刻,點點頭“去吧。”
信宿離開后,林載川加班到九點,匯總整理著手頭上的所有證據,準備書寫本案卷宗、向上級進行匯報。
夜色已經極為深重,辦公室的明燈大亮,林載川輕輕嘆了口氣,抬起手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是一通陌生來電。
他拿過手機接通電話,語氣平靜“你好,市刑偵隊林載川。”
兩秒鐘后,聽筒里傳來一道經過加工處理過的聲音只能聽出來是男聲,辨別不出其他特征,帶著某種機械的詭異冰冷。
“恭喜你啊,林支隊長。”
“這么短的時間就破獲了一起大案,恐怕又要在省廳立功了。”
那語調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林載川神情驟然一冷,聲音沉下來,“你是誰。”
“你當然會知道我是誰。”
那男聲笑道“林隊長,我們來日方長。”
第二天早上,信宿竟然沒被黏在床上起不來,八點準時到了市局。
他還沒進門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辦公室里的氣氛似乎很凝重,幾個同事圍在一臺電腦旁邊。
而林載川的神情沉凝冰冷,眉眼間覆了一層寒霜。
信宿輕輕一挑眉,心道這是又出什么事了,他不慌不忙走過去,問“這是怎么了”
賀爭跟他解釋“林隊昨天晚上九點多接到一個電話,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來者不善,而且很明顯跟刑昭這起案子有關系,一直在關注著市局的一舉一動。”
章斐嘆氣道“但是根據我們技術人員鎖定的i定位可能是太平洋的一條大鯊魚打來的。”
撥過來的號碼是一個虛擬
i,
,
神情稍頓了頓,然后懶散笑了起來“這樣不是很好嗎。”
“有人主動告訴我們一條線索刑昭的背后還有其他更深的勢力存在,而這個人總會有出現在警方面前的那一天。”
章斐聽他這個輕描淡寫的語調,不由頭疼道“這種行為是在公然挑釁公安機關”
市局的刑警早上聽到這件事,反應都極為氣憤,這些見不得光的犯罪分子、陰溝里的老鼠,竟然敢主動出現在警方面前耀武揚威。
但信宿是沒有什么信念感的人,也完全不在意“公權力”權威這種東西,更不會因此有任何情緒,他漫不經心說道,“刑昭之前在市局的時候不也很洋洋得意嗎。”
“他當初那么自信地把趙銘媛主動推到警方面前,最后不過是自掘墳墓。都是自以為是的、富有表現欲的蠢貨而已。”
信宿微笑道“因為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生氣,似乎有些不太值得那些雜技團的木偶在鋼絲上跳的太高,摔下來的時候連全尸都不會留下。”
章斐本來氣的皺紋都要出來了,但是聽完信宿這一番“歪理”,好像突然就沒有那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