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冰冷堅硬的拳風從他面前的車身后送了出來,男人瞳孔驟縮,頭皮整個一炸,身體猛的向后一晃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拳可能就直接把他喉骨給砸碎了
林載川收回手腕,從車身后走出來,盯著他輕聲道“你果然來了。”
看到林載川的臉,男人的眼神驟然變得冷酷兇狠,有如野獸面對天敵的本能反應,他反手拔出腰間,槍口抵上林載川的額頭,毫不猶豫瞬間扣動扳機
砰
在那千鈞一發間,林載川不退反進,上前一步,向上抬起他的手腕,連帶著槍口上移,那可能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下個二分之一秒,子彈呼嘯出膛、擦著他的發絲撩了過去
“”男人咬緊了牙關。
很多年前他跟林載川交過手,知道這個該死的條子有多難纏,一擊不成,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跑,甚至連回頭開一槍的時間都沒有。
男人在停車場向前狂奔,目光陰沉狠戾。
只要讓他上車、或者只要前面有一個人質
而在他身后的林載川快步上前,單腿踩著旁邊的車頭騰空而起,翻身一躍,在極短的時間內貼到他的身后,好像從天而降般,用雙腿從后絞住了男人的脖頸。
信宿抄近路走到停車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那簡直堪稱是空中雜技一般的動作,每一幀畫面都被慢放、拉長,林載川的身體脫離重力般輕盈浮身而起,又雷霆萬鈞般落下,兩條腿在空中精準鎖定了那人的脖頸,構成鋼鐵般的牢固支架,而后憑借著恐怖的核心力量重重向下一絞,直接把那男人摔到了地上
整個地面似乎都劇烈震動了一下
林載川腳踝收緊,膝蓋往下一壓,把這個體重將近是他兩倍的男人放倒在地上。
信宿只是聽很多人說過林載川的身手了得,市局里沒有一個刑警能打的過他,但親眼見到他跟別人動手,還是感到一絲震驚
這人是怎么踩著車身原地起跳將近三米高的
而且還在空中飛了那么遠
那一下堪堪沒擰斷殺手的脖子,他的脖子以下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了,幾乎是一動不動的癱瘓在地上。
林載川讓他的臉朝下,堅硬膝蓋抵在他的后背上,從腰間拿出手銬把這男人的雙手背銬到一起,然后摸出他身上的所有刀具,抬腳踹到了警車前,單手把他拎起來塞進了后車座里。
信宿看夠了熱鬧,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走過去,從車窗里看了那男人一眼,感嘆道“不容易啊,終于是留住了一個活口。”
“嗯。”
信宿眨著眼睛看向林載川,神情忽然輕輕一變,手指從他的下巴劃過,白皙指尖沾著鮮紅血跡,他蹙眉低聲道“林載川,你流血了。”
那顆在彈膛里被加速到滾燙的子彈,極限距離蹭過林載川的頭頂,一撮頭發都被子彈燒沒了,此時不斷從傷口處冒出血滴來,沿著那道精致利落的下頜線往下滴。
聽到信宿的話,林載川遲疑著摸了下頭頂,并沒有感覺到疼痛,“沒關系。”
信宿說“我看一下。”
林載川在他面前微微低下頭。
信宿抬手小心扒拉他的頭發。
確實不嚴重,只是燙破了一點點表皮,上點藥明天應該就好了。
“林隊林”
醫院內部的刑警氣喘吁吁跑到停車場,看到眼前的畫面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