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搖了搖頭。
那場行動省廳根本不知情,不會是更高領導,而除了林載川以外,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沒有一個活著出來。
至于宋庭蘭身份,在市局除了林載川就只有魏平良知道了。
但魏平良是在市局工作三十多年的老刑警,還沒有沙蝎這個組織的時候他就在市局了,曾經也多次立下赫赫戰功,對沙蝎恨之入骨,而且,林載川還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魏平良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可以被攻擊的軟肋,他叛變的可能性跟林載川一樣是百分之零。
甚至在林載川的眼里,就算有一天他的立場動搖了,魏平良都不可能動搖一絲一毫。
從進屋開始就一直在吃蝦吃螃蟹沒怎么說話的信宿這時突然冷不丁插了一句話“當年行動犧牲的警察的遺體,你們全都找回來確認過了嗎”
林載川點點頭“是的。就算尸身不完整的,后來也拼湊起來了。”
信宿倏地一皺眉。
他本來以為是公安內部有人泄密,然后那個人假死騙過了林載川,來了一手偷梁換柱。
但如果尸體一具都不缺,那就確確實實是死了,當時的計劃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這四個人的智商加起來能摞到天花板,在突然陷入的沉默中,幾乎能聽到每個人腦部零件高速運轉的聲音。
但的確沒有任何結果。
林載川道“如果想去的話,你們可以去看看庭蘭。”
江裴遺一點頭
“離開的時候我跟匪石會去墓地一趟。”
他又問“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
林載川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疲倦道“我們在明,沙蝎在暗。”
“除非他們像刑昭還有何宏碩這樣,主動出現在警方的視野當中。許幼儀失手殺了他的同學,牽扯出許家還有背后的強迫賣淫組織,馮巖伍擅自指使何方殺了吳昌廣,讓警方注意到更多的孩子,都是他們內部人員先出了問題。”
“警方想要主動調查到他們,操作起來很困難。”
“”江裴遺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思考著他的話,神情冰冷沉凝。
林匪石不想打擾他們好朋友的談話,就非常自來熟地跑過去跟信宿聊天。
林匪石湊在他面前小聲問他“你今年多大了呀”
信宿看了他一眼“二十三。”
雖然信宿并不喜歡這個自帶萬人迷團寵屬性的“妹妹”,但他是林載川的好朋友,對自己也沒有任何惡意,而且林匪石確實天生就有一種讓所有人都愿意跟他說話的能力,信宿不介意跟他聊會兒天。
只見林匪石嘆了一口氣,難過地用兩只手捧著臉,悲秋傷春道“二十歲,年輕真好啊,不像我,已經是人老珠黃了,每天都不想面對已經三十一周歲開始奔四的慘痛現實。”
說完他還嗚嗚咽咽哼唧了兩聲。
林匪石那張臉蛋二十五歲說出去都有人信,跟“人老珠黃”四個字完全不沾邊
信宿本來以為他在林載川面前已經很能作妖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分外無言以對地吃了一口螃蟹。
“最近的夢想就是永遠保持三十一歲,等明年就是永遠保持三十二歲,”林匪石又好奇問,“你家里面的人,他們都同意你當刑警呀”
他看著這小孩胳膊腿都細伶伶的,跟他一樣,乍一看不像是干刑警的這塊料。
聽到林匪石說起信宿的家人,林載川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信宿想了想,最后決定對他實話實說“是這樣的,我如果不努力就要回去繼承家業了,我法律意義上的爸爸是s省首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