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道“我沒告訴他,但是他能不能自己猜到就不一定了總歸沒有什么區別。”
秦齊沒有聽懂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但信宿沒有解釋,他也沒有再問下去。
掛了電話,信宿回了一趟張家,下午又回到了小區。
信宿這兩天晚上都住在林載川家里。
他很難描述自己到底對林載川抱有怎樣的態度,理智上他非常明白他跟林載川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未來也不可能走上同一條路,最明智的做法是及時止損,將這段感情停留在看起來還比較“美好”的時候。
但那像是在風雪中走了太久的人,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微弱溫暖的火光。
而且信宿也不是很想保持理智,這不是讓他感到愉快的事。
大年初四的早上,信宿艱難從被窩里爬起來,準備跟林載川一起去市局上班。
七點半。
林載川眼見著他十五分鐘內按掉了三次手機鬧鐘,但每次都起床未遂,仍然窩在被子里面困的半死不活,他不由失笑道“我去市局就好了,你繼續睡吧。早飯我放到微波爐里,你醒了自己熱一下,冰箱里有牛奶。”
信宿的聲音模模糊糊傳了出來“我今天值班。”
“嗯我幫你打卡。”
被窩里安靜了一會兒,林載川以為他又睡著了,結果幾秒鐘后信宿從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宣布“我醒了。”
信宿還是跟林載川一起去了市局,這兩個人一個值班、一個加班,大年初四最后一天假期,整個辦公室里除了他倆一個人都沒有。
信宿把林載川給他買的那個小熊腰枕放到沙發上,繼續換個地方躺下了。
這人很少保持兩條腿站立的姿勢,能躺著的時候絕對不坐著,年紀輕輕就有骨質疏松的嫌疑。
信宿在辦公室里又睡了一覺,然后被一道聲音吵醒了盡管那聲音已經放的很輕,但信宿還是聽到了。
“我知道了,麻煩您在門口稍等一下,我現在去拿。”
是林載川的聲音。
信宿睜開眼“要去拿什么”
林載川頓了頓,輕聲道“外賣。”
信宿“”
在他的印象里,林載川從來沒有叫過外賣除了給他買東西的時候。
是訂的午飯嗎
但是現在還不到十一點。
信宿有些疑惑眨了下眼睛,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著林載川換了件外套匆匆離開辦公室下樓了。
五分鐘后林載川回到辦公室,他單手推開門,另一只手里捧著一大束被玻璃紙精心包裹的、顏色有如藍寶石一般深邃的藍玫瑰。
信宿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他手里的花,神情明顯怔了一下。
整個辦公室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不是林載川沒事買幾十朵玫瑰回來擺著觀賞
那好像只剩下送給他一個選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