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去也難以融入社會,都是犯罪分子預備役,還不如放在我眼皮底下。”
信宿輕描淡寫說完,又彎著眼睛跟林載川討了個乖,“林隊,我這么積極維護浮岫市治安環境,你是不是應該表揚我一下才對”
他們現在的關系,再叫“林隊”這個稱呼,就多了一層難以言描的禁忌與曖昧。
即便林載川已經猜到是信宿在背后幫助那些孩子,但聽到他自己親口承認,內心還是浮起許多復雜的情緒。
直到現在,都很難用哪個詞來形容信宿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像是一扇天生擁有兩面的鏡子,善良的真實、也冷漠的真實,好似有最低又最高的道德感。
他可以做到對絕大多數的不幸冷眼旁觀、內心毫無波瀾,但又會像一個悲天憫人的救世主那樣,對淪落極致苦難的人伸出援手。
林載川定定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做這件事,只是想要減少他們對社會的危害嗎。”
信宿面不改色淡淡微笑“不然呢”
林載川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信宿的面前,抬起手,帶著某種小心而珍視的意味,自下而上輕輕觸摸他的臉頰。
“”信宿一動不動坐在原地,神情罕見的不自在,像蝴蝶被輕輕捏住了一片薄薄的蝶翼。
林載川低下頭凝視他,輕聲道“其實你也想幫那些受害者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聽到他們的遭遇,也會覺得同情不忍。”
信宿稍微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你對我的濾鏡已經無中生有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真的沒有那么圣母,載川,”他反手把林載川的手握在手心里,語氣中帶著某種逼真的冷淡,“我很討厭軟弱的人,也很討厭輕易就被外力徹底摧毀的人,那么心智麻痹的活著,對我來說跟他們死了其實沒有區別。我不憐憫任何人。”
“對于一具缺失靈魂的行尸走肉來說,死才是解脫。而讓他們活著并且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是在贖罪啊。”信宿垂眼輕聲道。
這人不肯承認自己存在一丁點的善意,把“此人并非善類”的大牌子掛在腦袋上,盡管做了一個無償幫助問題少年解決心理問題的冤大頭,還要反扣個屎盆子到自己頭上。
好像生怕別人“誤會”他是一個好人。
林載川看他一會兒,低聲道“如果你的這些話在入局心理考核的時候說,你不會通過市局的心理測驗。”
一個心理正常的人,絕對不會認為“活著”這件事是“贖罪”。
信宿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懶懶伸手抱住他的腰,聲音軟綿綿道“所以還要麻煩隊長不要揭穿我,我可以出賣色相的。”
林載川“”
要“出賣色相”的某個人果然說到做到,在林載川的辦公室里賴了一個下午都沒走。
臨近下班時間,辦公室外有人敲門,章斐推開門走進來,神情分外嚴肅道“林隊,
好像真的出事了,邵慈的粉絲見面會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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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斐道“邵慈的團隊報銷了粉絲的來回機票、酒店費用,還包了三頓伙食費,到場的粉絲都送了禮物,然后讓所有人都回家了。”
“他的經紀人對外說的是邵慈落地突然水土不服,不適應浮岫當地的氣候,身體原因不能出席這次的見面會,下次會免費再開展一次粉絲交流會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