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睜開眼睛,
馬上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刑昭這段時間在那邊應該過的很不錯,不知道想不想要立功減刑的機會。”
根據陸聞澤的調查,戴海昌跟那起強迫賣淫案有關,但可能時間過去太久,當時的線索已經泯滅,市局沒有查到二者之間的直接關系。
又或許陸聞澤用的是某種并不合法的手段。
總之,如果陸聞澤的消息沒有錯誤,那么刑昭一定知道戴海昌這個人的存在,二人之間曾經存在非法交易。
雖然戴海昌已經涉嫌經濟犯罪,但能夠證明他有罪的證據當然是越多越好。
信宿彎唇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沒見的老朋友,當然要去打一聲招呼。”
林載川微微一點頭,“睡吧,明天早上不用起的太早,我喊你起床。”
信宿閉上眼“晚安。”
林載川起身關上臥室的燈,黑暗中在信宿的鬢角輕吻了一下。
雖然他們已經在一個被窩里睡了好幾天,但是肢體上的接觸僅限于親吻,沒有其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信宿不是重欲的人,或者可以說他不熱衷任何來源于肉體先天性的本能欲望,甚至厭惡被支配的反應、厭惡失控。
而林載川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意思比起熱火朝天恨不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小情侶,他們更像是一種源于靈魂共鳴的伴侶,不是肉體上的合拍。
直到現在都很多人愛慕信宿,貪圖他的臉,或者他的錢。
而林載川喜歡他的冷漠、陰郁、亦正亦邪,以及那一絲微弱但確確實實存在的善良柔軟。
還有獨一無二的親近與依賴。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
吃過早飯,林載川帶著信宿來到了浮岫第二監獄,他已經提前跟監獄的人打了招呼,刑昭帶著一雙沉重的金屬手銬,坐在探監室里,隔著一道防爆玻璃臉色陰沉看著他們。
因為當初那起涉案人數眾多,只是卷宗就有厚重的一摞,刑昭的最終判決到現在都沒有下來,但他的犯罪性質極其惡劣,很有可能被判處死刑,所以他本來應該在拘留所等到省人民法院的判決結果,現在提前移送到了監獄,度過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時間。
林載川面色平靜,拉開椅子在刑昭對面坐下。
旁邊的信宿舉起右手,五根手指頭一起往下彎了彎,笑意盈盈道“你好啊刑校長,又見面了。”
同一時間,浮岫市公安局。
門口的保安沒看見人影先聽見一道大嗓門,聲如洪鐘地吼,“我就說邵慈沒有證據,根本沒發生過的事,他就是在含血噴人,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賤人,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他了,給他那么多資源,現在還咬我一口媽的臭婊子,我就應該早點弄死他還有你們這些警察,憑什么關我這么長時間,穿著警服了不起什么,我要讓我的律師告你們濫用私權”
保安見怪不怪地掏了掏耳朵。
楊建章被放出拘留所,卷著一身怒氣刮了出來,臉色陰沉的能滴水,賀爭一臉無語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個屁都不想給他放。
“浮岫市公安局是吧,我記住了,下次要是再讓老子來,讓你們局長親自來請我”
直到楊建章走出公安局大門,還能聽到那余音繞梁的撅詞,“邵慈這個傻逼,敢往我頭上扣這種屎盆子,看我以后不收拾死他”
楊建章一邊罵罵咧咧罵著國粹,一邊怒氣沖沖地大步流星離開市局,開著他停在外面停車場的奔馳,一腳油門轟然踩到底,一刻不停風馳電掣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