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零件發出打火似的滋啦滋啦聲,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邵慈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冷酷到沒有一絲憐憫“不會有人能救你了。”
“”血液滴滴答答不斷從楊建章的臉上落下來,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兩下,瞪著一只眼睛,像是死不瞑目似的一字一頓問,“為什么、要污蔑我。”
“污蔑”
聽到這個詞,邵慈竟然笑了一聲,只是那笑容里帶著無盡的悲意,眼里倒映著火光,紅的好似凄美如血的殘陽。
“是啊,施暴者不記得從前都做過什么。可我永遠都不會忘。”
“你怎么會無辜。”
邵慈站在車外隔岸觀火地看著他,冷冷道“你早就該死了,今天只是罪有應得。”
楊建章竭力仰頭看著他,神情像是回光返照般的清明,在剎那間想通了什么,他睜大了眼睛,想要說什么,張了張嘴,卻只有大口大口鮮血吐出來。
他猝然渾身抽搐起來,嗓子里發出“喝喝”的悚人倒氣聲,體面的西裝被染成了一片深紅。
邵慈冷眼旁觀,直到楊建章的眼珠翻白渙散,身體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一步不停轉身離開車禍現場。
半分鐘后。
“轟”
浮岫第二監獄探監室內。
林載川平靜而清楚的聲音不急不緩響起“刑昭,你是犯罪集團的首要分子、核心領導人,同時涉嫌教唆故意殺人罪,數罪并罰,按照以往相同性質的犯罪,最后的判決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死刑立即執行。”
“就算你對判決結果有異議進行上訴,拖延上一年半載,最后也改變不了你的結局,你會收到來自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同意書。”
在監獄里呆了兩個多月,刑昭整個人明顯消瘦憔悴了許多,只有一雙空洞洞的眼睛還燃著鬼火似的,看起來有種瘦骨嶙峋的詭異,他盯著林載川,咬牙冷笑了一聲“你們兩個特意過來,就是來落井下石的嗎林隊長不像這么閑的人。”
“應該有其他的事要求我幫忙吧”
雖然刑昭落魄了,但是腦子還沒銹,一雙眼珠陰亮的滲人,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思。
林載川也沒有要掩
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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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影公司的副總經理,以前的浮岫市知名企業家,當時在審訊的時候,你沒有把他供出來。”
“但如果你現在愿意他犯罪的線索,幫助警方破案,立功情節可以作為法院判決時參考適用減刑的條件。”
刑昭的眼珠快速轉了轉,幾乎能聽到他大腦里的精密算計,他直勾勾盯著林載川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告訴你,但是我要求減刑,你要保證我最多被判處無期徒刑,并且讓負責這起案件的法官簽字承諾。”
“你們組織里跟戴海昌接觸過的人,恐怕不只你一個吧,”林載川完全沒理會他的要求,語氣淡淡道“這個人選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說,還有其他人愿意交代。”
“除了你以外,我還有很多選擇,但我想你應該非常需要一個立功表現。”
林載川輕描淡寫道,“如果你愿意如實交代,說不定,也許可以爭取免死。”
刑昭的臉色有些難看下來。
如果說信宿的傲慢是懶得掩飾直接表現出來,那么林載川的傲慢就是不動聲色藏在骨子里的。
這個人
真是冷靜的讓人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