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霜琴看到房間里的人,踩著高跟鞋走到邵慈面前,二話沒說,揚手一巴掌狠狠扇到了他的臉上。
這個快六十歲的婦人,不僅脾氣火辣,行動更是凌厲如風,甚至可以用潑悍來形容,誰都沒來得及阻止
這一巴掌裹挾著憤怒到難以想象的掌力,啪一聲帶起回音的脆響,邵慈往后退了半步,半張臉都麻木了,白皙如玉的臉龐上瞬間紅了一片,嘴唇滲出一絲鮮紅血痕。
鄭治國沉聲喝道“干什么還敢在公安局里動手”
高霜琴絲毫沒把這一屋子警察放在眼里,神情冷傲道“我今天打的就是他。”
她的神態跟楊建章在審訊室里罵人的時候如出一轍,單手指著邵慈唾罵道,“你這個含血噴人的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個名氣就在網上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以我兒子的條件,他想要什么玩意兒沒有,還用得著上趕著讓你陪他睡覺,笑話”
高霜琴打量某種物件似的盯著邵慈,冷冷評判道“區區一個賣弄風騷的戲子,不過有幾分姿色,真以為什么人都能看上你。”
邵慈面無表情冷漠道“那您對您的兒子可能還不太了解,他做的事還遠不止這些。”
高霜琴道“就算我兒子真跟你有過什么,那也是你勾引他在先,那是我們家放低眼光看的起你。”
“”章斐一臉三觀震碎的表情,沒想到當今社會還能聽到如此極品又炸裂的發言,原地震撼了半晌,才捂著嘴小聲吐槽道“我算是知道楊建章在審訊室時候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是繼承誰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說的是法治社會的人話嗎,大清亡了”
而邵慈無動于衷反應漠然“念在您剛不幸喪子的份上,我不想跟您計較什么,楊建章已經死了,我跟他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您對我有什么怨氣,可以盡管發泄。”
邵慈淡淡道,“不過有些話,我想告訴二位。”
“子不教父之過。”
“楊建章能有今時今日的下場,你們二位居功至偉,如果你們當初教了你兒子什么是平等與尊重,他今天也落不到這個下場。”
邵慈看了一眼高霜琴,語氣冷漠而譏諷道“可惜,看起來楊建章從你們身上學會的,是他天生高人一等,想要什么東西都可以不擇手段得到。受教了。”
高霜琴胸膛起伏,可能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種大逆
不道的話,她抬起手,看起來想在邵慈的臉上再補一巴掌
邵慈這次沒有任她放肆,反而握住了高霜琴的手腕,他微微上前一步,近距離看著她憤怒的眼睛,輕聲道“你知道楊建章最后跟我說的話是什么嗎”
高霜琴微微睜大眼睛“”
“我看到他吐了一身的血,然后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他求我救救他,求我給他一條生路。”
“但是沒有人能救他了,他的兩條腿都被砸在車廂里,頭上的血不斷的往下流。”
“很快,我就看著他死在我的眼前。”
“后來那輛車起火爆炸了。”
邵慈輕聲問道“您去醫院看過他的尸體了嗎最后拼湊出一具全尸了嗎”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高霜琴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渾身憤怒到發抖,從嗓子里發出一聲難以辨別的哀嚎,她打著哆嗦啞聲怒罵道“你這個禍害、禍害殺人兇手”
邵慈甩開她的手臂,高霜琴往后踉蹌了幾步,險些倒在地上,她身后的男人從到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楊家掌權人,伸手穩住高霜琴的身體。
他的反應遠比高霜琴平靜的多,只是用某種帶著沉重壓迫感的眼神看了邵慈一眼,緩緩開口道“邵慈。”
他神情平靜對邵慈點了點頭,只是那眼神幾乎能活生生從人的身上刮下肉來,“我記住你了。”
這句話出來,會議室里的刑警都感覺后脊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