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已經是他的最后一張底牌,有一步棋走錯,就會全盤皆輸。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邵慈不敢賭。
直到戴海昌正式被捕,他才敢把這份證據交出來。
信宿不高興的時候,說話也懶得斟酌,字字誅心,“即便你不說,我也有很多方法去求證,戴海昌,韓旭姚,他們應該還沒忘記五年前跟傅采發生過什么,受到性侵犯的人到底是誰。”
在邵慈愈發失去血色的臉龐中,信宿又聲音不悅低沉道,“但我們林隊說,事情過去那么多年,證據很可能都不復存在,能夠用其它罪名讓那些人入獄,所以不必再去翻閱死者的生平、驚擾亡靈,他不想那樣做。”
信宿話音冷冷道,“警方愿意跟你在這里裝癡賣傻,是對死者的同情、和對生者的憐憫。”
“不要把我們警察想的太蠢了。”
“想算計市局,你好像還沒有那個資格。”
信宿接過他的u盤,“希望這是你最后一次自作聰明,仁慈那種東西,我實在不多。”
說完信宿沒再看他一眼,起身摔門而出。
邵慈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眼眶不自覺發紅,他緩緩伏下身體,臉頰用力埋在手心里,身體輕微顫抖起來。
信宿推開辦公室的門,坐到了沙發上,拎起放在茶幾上的奶茶杯子,鼓著臉腮,用吸管喝了起來。
坐在電腦桌后面的林載川聽到動靜,看他一眼,神情變得有些詫異。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道在外面被人怎么招惹了,炸了一身的毛回來的。
林載川走到他的身邊,垂著眼眸觀察他半秒,抬起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后頸,低聲溫和問“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信宿咽下一口奶茶,從口袋里摸出u盤遞給他,惜字如金道“邵慈給的。”
林載川遲疑“這是什么”
“應該是潘元德吸毒的錄像,邵慈說是他現場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拍下來的。”
頓了頓,信宿冷道“難為他把這種證據握到現在。”
從來只有信宿八百個心眼子算計別人的份兒,他向來討厭有人算計到他的頭上。
以林載川的情商,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考慮與思量,輕輕嘆氣道“這幾個人單獨拿出來,哪個人的勢力都不可小覷,即便算不上一手遮天,也有可能會影響司法公正。這種情況下,邵慈不敢完全信任警方,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跟這樣的人生氣了,”林載川慢慢撫摸他柔軟烏黑的頭發,帶著顯而易見的安撫意味,“來一起看錄像吧,中午我帶你去吃牛肉火鍋好不好”
信宿的神情立竿見影的緩和下來,他放下奶茶杯子,坐在沙發上伸手抱住林載川的腰,聲音悶悶的。
“那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