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韓昭陷入沉默。
信宿說的話是對的,如果真的把這件事就這么曝光出去,恐怕最后就是這樣的結局。
黑白顛倒。
林載川低聲問“你是怎么說的”
事實上走到這一步也是他們親手促成的結果,潘元德在人前偽裝的太好,信宿跟他接觸、找到他人后的犯罪證據。
“我裝模作樣了一下,吊著他沒同意。”信宿靠在車椅上冷冷一笑“男人都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不擇手段的得到。”
顧韓昭“”
他是不是忘了在座位好像都是“男人”。
不過除了他以外,其他兩個人完全都沒有對號入座的意思。
“像我這種什么都不懂,在娛樂圈里像菟絲花一樣的
新人,是最容易被控制的。”信宿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語氣篤定道“天內,潘元德肯定會再主動聯系我,現在就等他自己送上門。”
顧韓昭這次學聰明了沒接話。
信宿從后視鏡里看他一眼,冷淡道,“你該回酒店了。”
顧韓昭一聽這話,馬上打開車門下車,一刻沒停,很自覺沒再當電燈泡,打車回了他訂的酒店。
等車的時候,他又給邵慈打了一個電話。
“這兩個警察在外面,該不該查到的都快查清楚了,潘元德估計也跑不了。回去以后他們恐怕會問你更多關于傅采的事。”
顧韓昭嘆了一口氣,“你好好想想要怎么跟他們說吧,把全部實情都告訴他們,還是打算怎么樣按照他們現在的進度,可能不到一個星期就結束了。”
顧韓昭心有戚戚焉“我明天就走了,感覺這兩個人也用不到我主要是信總太嚇人了。”
同一時間,“嚇人的信總”正在車里跟他的男朋友抱怨猥瑣男,聲音黏黏糊糊哼哼唧唧的,“他還想摸我的手,太討厭了。”
信宿從上了車以后就在用濕巾擦他的手,兩只手被他搓的都不是一個膚色了。
林載川拉過他的左手,指腹在手背上微微擦過去,低聲安慰“擦干凈就好了。”
信宿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走吧,我要回去洗澡。”
林載川開車帶他回到酒店,信宿一進房間就去了浴室,洗了快半個小時才披著浴袍走出來
如果不是林載川在外面叫他吃晚飯,信宿估計還能在里面洗很久。
信宿拿著吹風機走到客廳,讓林載川幫他吹頭發。
他的頭發又長長了一些,幾乎快要跟最開始來市局報到的時候一樣長了,帶著自然卷曲弧度的烏黑發尾潮濕散落在頸側,在雪白皮膚上勾勒繚繞著。
林載川做了幾道信宿喜歡吃的飯菜,平時這個人向來很能吃,基本上是光盤,結果今天晚上胃口不佳似的,只吃了一點就停下了筷子。
林載川也放下筷子,問他“不想吃了”
信宿盯著他的手背,喃喃道“我不干凈了。”
信宿其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只是出于生理性厭惡,那陣感覺過去就算了,現在基本上就是故意在林載川面前作妖,被這男人慣出毛病了,屁大點事也要小題大做,“不高興要男朋友哄哄才能好”。
林載川起身走過去,抬起信宿的手,拉過來放在唇邊。
信宿“”
他看到林載川在他的面前微微低下頭,嘴唇輕碰他的手背,沿著一根根骨節的紋理脈絡,一路輕輕點吻上去,直到手腕的位置,在腕骨處停下。
林載川輕聲問他“現在干凈了嗎”
信宿感覺半只手都有點麻,一路蔓延到心臟,也不作妖了,“干凈了。”
“那現在愿意好好吃飯了嗎”
信宿喉結輕輕滾了滾,重新拿起筷子,繼續開始他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