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拿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點點頭道“那就點一份豬蹄湯吧。”
信宿“”
果然還是沒蒙混過去。
林載川對他的“無原則”好像一陣一陣的。
不過再怎么說信宿也勉強算一個“傷患”,這時候吃辣確實太過分了。
等到林載川在平臺下單,信宿把他的手拉過來,輕輕摸摸虎口位置,輕聲道“你的手,開槍的話,會疼嗎”
槍支的后坐力是很強悍的,普通人乍一開槍,虎口都得麻上好一會兒。
林載川微微蜷了蜷手指“不算疼,已經愈合很多年了,偶爾一兩次沒關系的。”
信宿想了想,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枚刀片,又從他的指尖飛了出來,再轉回兩指間門,“我教你用刀吧,很厲害的”
林載川聞言沉默了兩秒,好像在思考怎么說才不算打擊他的積極性,然后道“你可以試試。”
信宿本來想給他表演一手什么叫信手拈來、百發百中,結果掃視一圈也找到合適的目標物放在臥室里的東西,都舍不得破壞,只能遺憾作罷。
“算
了等我下次下床的時候再說吧。”
林載川看著他道“你好像學了很久。”
以信宿這爐火純青的技術,
估計沒有十年也有八載了。
信宿道“嗯你知道的,
我從小體弱,有時候被人欺負,只憑身體力量又打不過他們。”
“所以就只能用其他辦法了。”
林載川以為他說的是在上學時候發生的事,輕聲問“很多次嗎”
信宿道“不,殺一只雞就夠了。”
他又補了一句“當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那個殺。只不過剛好有一個最倒霉的。”
即便林載川知道信宿的曾經遠不是他看著看起來這樣光鮮亮麗,可是每次試探,每次都會被證實,那種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而且,林載川曾經調查過,浮岫市的所有福利院、孤兒院,都沒有信宿的名字。
換句話說,信宿其實沒有被任何福利機關領養過。
沒過多久,信宿的文蛤豬蹄湯送到了,湯汁濃稠雪白,打開商家送的陶瓷罐后香氣四溢,信宿用勺子進去舀了一勺,燉到爛軟的豬皮冒著騰騰熱氣。
他仿佛看到了一勺豐富的膠原蛋白,喃喃道“這難道就是吃什么補什么嗎”
林載川是這個意思嗎。
以他那個“老古董”式的腦回路,確實是可以做出這種事來的。
信宿咬了一口豬豬皮,很軟很香很嫩,湯尤其好喝。
信宿抬起臉看他“你不吃嗎”
林載川“嗯”一聲,他吃不太慣這種略微帶著一點油膩的東西,不過信宿一直比較喜歡。
那一罐幾乎都被他吃光了。
信宿吃飽了,下意識想揉揉肚子,忘了肚子上有傷,一巴掌下去,差點兒變成無情鐵手,五官都差點變形,“嗚嗚”了兩聲。
林載川又心疼又無奈又好笑,摸摸他的腦袋,“吃完了就在床上休息一會兒。”
“我今天一直在家里,有事就喊我。”
聽到這句話,信宿微微有些意外。
林載川其實很少一整個下午都在家里的,他沒事的時候,基本都在市局,因為林載川跟其他普通刑警還不一樣,就算刑偵隊沒有工作,上面領導也可能隨時找他開會。
信宿心想大概是怕他有“后遺癥”,不想讓他一個人單獨呆著。
林載川總是會先入為主把他假設的很“脆弱”。
信宿拍拍被子,“要不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