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戒指的時候,信宿恍然發現林載川是想這樣做的,他說不定已經在謀劃這件事了就像在初見以后,謀劃著讓信宿對他動心一樣。
信宿從來沒有想過,會跟誰建立一段“事實婚姻”。
那種沉甸甸的束縛感簡直讓他想想就覺得喘不過氣。
可如果對方是林載川,他被扼住喉嚨也并不想拒絕。
信宿的城府向來深的能藏住一個大海溝,現在卻被兩枚輕伶伶的戒指吊了起來,那張畫皮似的臉上快要藏不住情緒了。
他走到林載川身邊,欲蓋彌彰似的小聲說,“我好困,我們回家吧。”
信宿經常一副半夜加班困到半死不活的德行,這也是“本色出演”,林載川果然沒有察覺什么,開車帶著他回了家。
事實證明,就算是有幾萬噸重的心事,也完全不耽誤信宿睡覺,他腦袋碰到林載川的手臂沒一會兒就歪了上去。
關了燈,信宿閉著眼,睡夢中不停小聲喃喃什么。
林載川以為他又被夢魘魘住了,稍微附耳去聽,正想把他叫醒
然后聽到他說的是“載川”。
被邵慈指控的那四個人,楊建章已經死亡,潘元德的偵查權移交給t市公安,浮岫市局只剩下韓旭姚和戴海昌,而韓旭姚早就認罪,對于戴海昌的調查也接近尾聲,最后就是審訊收尾工作,犯罪事實基本明晰,只是取證還需要一段時間門。
由于孫明人的落網,市局又變得忙碌了起來,事關沙蝎,這幾個人都是審的越仔細越好,腦髓都給他們審出來。
前段時間門市局清閑的時候什么事都沒有,結果現在“禍不單行”,這起案子收尾還沒利索,章斐又收到一起下面分局送上來的一起命案,她把椅子往后一推,“林隊,你過來看一下。”
“咱們剛剛又接到了一年前的舊案。”
林載川聽到她的話走過去,章斐微微側了側身,滾動著鼠標向下翻閱電子卷宗。
畫面滾動,幾張非常有視覺沖擊力的案發圖片登時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那照片實在是恐怖又血腥,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可能當場就吐出來了。
受害者是一位中年男人,被發現的時候兩條腿被一條繩子綁在一起,整個人腦袋朝下掛在樹上,全身上下只有脖子有一道傷口。
一雙眼珠因為眼壓過大充血顯得格外可怖,受害人被倒掛在樹上的時候,人應該還沒死,起碼還能感覺到血液的流動。
鮮紅的血沿著脖子滴滴答答往下掉,最后死的時候流淌的滿臉都是,沿著發絲墜落下來,在地上積了一攤那畫面簡直沒法想象。
很像以前農村里“殺雞放血”的手法。
林載川垂眼望著屏幕,不自覺微微皺起眉。
章斐道“因為受害者的死狀奇特怪異,分局很重視這起案子,但是當地刑警高強度連軸轉調查了半個月,能摸排走訪的地方全都走遍了、跟他有關系的人也都挨個問了個遍,但一直沒有能夠鎖定嫌疑人的范圍。”
林載川聽她一說就明白了對刑事案件來說,半個月都沒有突破性線索,短時間門內能破案的幾率就很渺茫了。
“這起去年的案子到今年都沒破,這起命案也成了一樁懸案,不過因為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社會影響,只是一起單純的故意殺人事件,分局一直沒有上報。”
林載川神情平靜問“所以為什么突然今天上報到了市局”
章斐打開另外一個卷宗,深吸一口氣,“因為時隔一年,又有第二個受害人出現了。”
“跟一年前那起命案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段受害人割喉以后倒掉在樹上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