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槍,以后見到條子就不用跑了,今天這一杖打的太憋屈了,媽的,真想殺回去跟那些警察再干一架。”
“話說回來,警察怎么知道我們在那里交易狗鼻子這么靈,聞著味兒就來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對面有人泄密了唄”
他們這些人一起從國外偷渡進來,有一起跨國犯罪的多年交情,當然不會互相懷疑,而言百又是在這一次立下功勞的“大功臣”,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思來想去,就只能是連成杰這個不靠譜的東西走漏了風聲,剛好被警察抓到了。
“說起來,言百真是神出鬼沒啊,那么一群警察都沒追上他,我什么時候才有這個身手,也不至于低價打白工了。”
“嗤,
這么多年連柯泰都打不過,
還想言百呢。”
“言百呢”“那邊樹底下站著。”
說話的男人轉頭看去。
那年輕男人神情淡漠站在遠處,
眼眸里波瀾不驚的平靜,好像怎樣的議論紛紛與他都沒有任何關系。
他總是喜歡一個人遠遠望著一望無際的雪,長久的、沉靜的,簡直像是思念什么人。
“言百。”
這時,本杰明出來了,手里拎著一個箱子,遠遠叫了他一聲。
林載川轉過頭,跟本杰明對視了一眼,隨后抬步走了過去。
他輕聲道“老板,有什么事嗎”
本杰明把箱子推到林載川的面前,鷹一般的眼勾了起來,“這是當時你開的價錢。”
“以后每個月會準時打給你。”
那是滿滿當當一大箱沉甸甸的人民幣,以林載川的臂力,拎起來都覺得非常費力。
林載川蹲在地上開箱檢查,然后合上蓋子,一言不發把箱子拖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把那價值百萬的行李箱隨意推到角落,稍微垂下了眼睛。
今天晚上的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他想達到的每一個目的,都已經準確無誤的達到了。
本杰明活了六十多年,又有被警察從背后插上一刀的教訓,老奸巨猾又生性多疑,很難完全信任一個人,想要成為這種人的心腹,就必須要砍斷他的左膀右臂,讓他逐漸變得“孤立無援”,最后只能信任、依附于自己一個人。
林載川會為他創造出一個絕境,而他是絕境中的唯一退路,本杰明不得不主動走向那條路。
柯泰受了重傷,就算這次僥幸能夠活下來,也要面對他已經是個廢人的事實,那樣的感覺一定更加生不如死。
林載川沒有全廢了他的四肢,已經是仁慈至極。
但山下第二天還是傳來了消息。
因為柯泰的槍傷處理不及時,后來他似乎又強行用力過,彈片都碎進了肉里,當天晚上傷口就開始感染發炎了,柯泰直接高燒到四十多度,沒有任何意識,醫生只能緊急清理了他的全部壞死組織,剜了幾塊肉下來,打了退燒藥和消炎藥,但是效果甚微。
這次的醫療條件實在有限,也沒有人敢把他送到市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