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幾個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本杰明定睛一看,為首的是他們上次交易的時候見過的那位黑衣男人,身后還有幾人,恐怕都是女巫的手下。
他們的支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來,本杰明眼珠一轉,一把將信宿拉到了身前,單手用力卡住他的脖頸,另外一只手拿槍抵在他的頭上,在他耳邊陰冷威脅道“讓這些人全都撤退,不然我就開槍了,你也不想死在這種地方吧。”
信宿被迫稍微仰起頭,他抬起眼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聲音冷淡“還帶人追過來做什么,沒看清楚現在的處境嗎放下槍,全部退出去。”
本來就是一場早就規劃好的做戲,黑衣男人接收到信宿的信號,做出一臉嚴肅沉凝的神色,“猶豫”片刻后,對其他人打了一個手勢,帶著他們的人慢慢從巷口退了出去。
本杰明又道“把你們的車鑰匙扔過來。”
他們的車子半路遇襲,有一個輪胎直接爆胎了,肯定不能再開回雪山附近,剛好這些人又送來了一輛,得來全不費工夫。
黑衣男人看了信宿一眼,伸手掏兜,把車鑰匙扔到了地上。
本杰明將信宿擋在身前,謹慎地帶著他走到那輛汽車旁邊,示意他的人一個接一個上車,最后動作粗暴地把信宿拖了進去。
這是一輛suv,車內空間很寬闊,信宿被扔在兩排座位之間的空隙里,他落地的時候不動聲色往林載川的身邊挪了一下。
“砰”一聲關上車門,前面司機將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很快起步,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女巫的人看著那迅速遠去的車輛,低聲詢問道“尋哥,真的就讓他們這么走了嗎本杰明對他明顯不懷好意,女巫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黑衣男人苦笑了一聲,嘆氣道“我勸過他,他非要選擇這條路,那也沒有辦法了,最后結局怎么樣,就聽天由命吧。”
車內,本杰明點了一根煙,語氣譏諷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沒想到你還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信宿這時已經坐了起來,整個人蜷坐在林載川的腿邊,后背靠著車門,那空隙對他來說綽綽有余,不過他看起來難得的狼狽,頭發極為凌亂,臉頰上也沾上了一點不干凈的深色油污,襯得其他地方的皮膚格外的白。
“我說過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一時不慎落在你的手里,要殺要剮我也認了。”
信宿對他微微笑了一下,語氣不慌不忙“不過,可能也沒有那么糟糕,說不定我們也可以達成雙贏的合作,你說呢”
本杰明往后一仰,瞇了下眼睛道“哈,你還有什么可以跟我談判的資格,一條戰敗的喪家之犬而已。”
本杰明把一截煙灰彈在他的身上,語氣輕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手里的那批貨,應該是你最后的棋子了吧,只可惜,我的人已經復制出了一模一樣的成品,不需要你的投誠了。”
聽到他的話,
信宿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像是沒有想到本杰明已經做到了這一步。
片刻他恍然低聲道“原來如此,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你才這么肆無忌憚地跟我撕破臉皮。”
他看著本杰明那一雙冰冷陰森的眼,又漫不經心道“所以,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反而把我帶回你的地盤斬草不除根的話,可是會后患無窮的。”
林載川的眼睫輕微顫了顫。
信宿在這個時候激怒本杰明,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本杰明哈哈大笑了一聲“落在貓手里的老鼠,死的都不會太痛快,女巫,你擋了我那么多次路,一槍解決了你,實在是難消我心頭之恨啊。”
信宿沒吭聲。
本杰明則是繼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你以前不是當過謝楓的實驗體嗎剛好他那里缺了一個空位,最后一段日子就讓你在實驗倉里度過吧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陌生。”